乎要放弃时,惊喜地从旁边另一张纸里找到一个形似曲尾的段落。
虽然依旧残缺不全,阿轻却感觉自己像找到一把打开宝库的钥匙。他试着用竖笛吹奏那断断续续的音符,声音婉转却在关键处中断,仿佛将要演奏出优美的乐章却终究无法成形。
纸风车的褪色却一刻不容缓。怪风的侵扰日益严重,甚至连村民辛苦收割的农作物都被吹散。镇里的人们渐渐陷入恐慌与疲倦之中。有人甚至认为,这场异变根本无法阻止,纸风车镇将变成一个充满狂风与废墟的地方。
“别灰心,我有办法。”阿轻在镇公所的广场上向大家宣布,“我找到了记录这首咏叹曲的残谱,只是还不完整。如果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回想、整理,也许能拼凑出那首心之歌的全部旋律。”
镇长林尔被人用轮椅推了出来,他听着阿轻的话陷入沉思:“我记得当年我的父亲曾在一次庆典上唱过片段,可当时我太小,印象模糊。但我相信,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该试。”
于是,阿轻带领镇上的人们开始了大规模的回忆与拼凑。孩子们在大街小巷奔跑,挨家挨户询问老人,看他们是否记得任何与咏叹曲相似的童谣或旋律;妇女们翻箱倒柜,寻找祖辈留下的破旧笔记;手工匠人与乐师则花时间研究那零星的古老文字,想要让一字一句对应上音符。如此忙碌了整整十天,村民们竟真的拼凑出了一首曲谱的大部分,只剩下结尾的三小节还空缺。
然而,最后的三小节似乎隐藏着关键的力量,若缺了它们,整首曲子就无法“唤醒风灵”。距离纸风车可能彻底报废的时日越发临近,村民们再次陷入焦虑。就在这时,一位年迈的妇人慢慢走入广场,告诉阿轻:“我家里还有一张女儿从小画的图,也许有你需要的线索。”
果然,阿轻在那张简陋的画里看到了几个简短的音符标记,与现有的旋律拼接后,刚好能填上缺失的三小节。当阿轻将整首曲谱誊写在镇公所的黑板上,人们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文字,心中生出无限感慨与期待。
然而,谁来演奏和唱这首“心之歌”呢?许多人或不会乐器,或从未学过唱歌。镇长林尔手里有一把失传已久的竖琴,可他年迈病重,根本无法弹奏。阿轻虽然精通竖笛,但此曲明显需要竖琴伴奏加上合唱才有力量。小镇陷入了沉默,难道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就在这时,露露,一个一直默默关心此事的小女孩,自告奋勇:“我愿意学弹竖琴。请给我一些时间,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原来露露虽然从未学过竖琴,但她对于音乐有着极敏锐的感知力。她拿起林尔珍藏的竖琴,坐在镇公所的门廊下,开始专心练习。阿轻则将曲谱的旋律一句句教给她,镇民们轮番送来食物与水,让她日夜不眠地练习。
风越来越狂,纸风车失去了大部分的色彩,只剩风车骨架无力地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断续声。一些弱小的家庭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躲去别处。镇长林尔也劝露露别太勉强,可露露只是一遍遍地弹着,哪怕指尖磨破了皮,也不曾停下。
到了第十一天的清晨,镇上乌云密布,似有暴风来袭。阿轻与镇长林尔在雨中焦急张望。忽然露露走出公所的大门,握着那把竖琴,神情坚定地说:“我学会了。让我们一起演奏这首心之歌。”
人们在大街上集结,盯着天空中低沉的云。阿轻将曲谱交给每个能发声的人,请他们一同合唱,而露露则在中央抱着竖琴,开启了演奏。琴音清亮如山涧溪流,带着一股难言的温暖。伴随着琴声,镇民们一起哼唱起那悠扬的旋律:
“风儿轻拂心门,纸之羽翼愿尽展……”
“晨露润泽大地,万物共抒心愿……”
……
随着旋律的流淌,破旧的纸风车竟渐渐开始摇动,一丝淡淡的色彩重新浮现在叶片上。空气中的狂风似乎停滞了片刻,乌云也被某种力量所驱散,露出了一线阳光。最后,当曲子的结尾三小节响起时,那些几乎报废的纸风车忽然纷纷恢复了转动,五彩斑斓的颜色像活过来一般在风中旋舞。
镇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奇迹,忍不住欢呼起来。原本气势汹汹的暴风停滞在镇外,大雨化为细密的水滴,滋润着干涸的土地。随着纸风车的旋转,镇中房舍与田地仿佛重获新生。一道耀眼的彩虹出现在乌云与阳光交汇之处,宛若一扇在天空开启的大门。
演奏完毕后,露露已筋疲力尽,可她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喜悦:“我们成功了。”
阿轻放下竖笛,露出微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心之歌,果然能与风灵呼应,重振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