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南国正值阮朝,也是越南历史上最后的朝代。
1802年至1839年使用国号越南,1839年,明命帝阮福晈改国号为大南。其前身为阮氏广南国(1558年—1777年),统一越南后的时期为1802年至1945年。
此时的阮氏王朝对越南有着绝对的统治权,而且是在东南亚属于强大的国家,占领了高棉国(现柬埔寨),甚至仿效大清,在高棉国实行改土归流进行吞并。
阮氏王朝吞高棉后,高棉昔日宗主国暹罗国(现印度)主动出击,利用高棉国王安匿螉禛死后无子,支持亲暹高棉贵族在阮朝灭高棉五年后进行反叛,此时的安南正在与高棉国打仗。
安南先安州是个临海的山区,安南国虽然对全国绝对控制,但也和大清一样,皇权做不到下乡。
先安州土地少,沿海渔民土地更少,只要人口稍微增长,便难以供养,所以上岸为农,下海为贼也是常态。
先安州陆上与大清不毗邻,也无军队驻扎,行政管理上总体还是松散的,也就是下海为贼也没人管。
什么安南国,什么狗屁阮朝,就算高棉这个词还耳熟,不是有个红色高棉的概念嘛。
对沈云峰这个理工科的大专生来说,历史课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现在和先安州的海贼聊一聊,算是现学了。
也不能说现学,只是突然知道了历史课里那些看不见读不到的芸芸众生了。
刘永陆回来之后,沈云峰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询问之后刘永陆对巫头岛有何打算。
巫头岛之前算是松散的农村社会,既无官府任命的低级官员,也没有强权的乡绅恶霸。
三家势力比较大的地主既通过自己的实力,也通过经济和血缘、乡情多种模式综合的潜在的实施管理。
例如岛民家里遇到灾荒,向谁借粮食,只有这三家在灾年能有余粮,借下了,便欠下了。
若是渔民在海上遇难,家中人口没人供养,也只有这三家能承受佃户,也只能卖身与他们。
无声无息,渐进式的乡村土地兼并进程,三家所有的土地要占去巫头岛能耕种的土地40%,同时在礼教的掩护下,渐渐形成乡村地主在一方的势力,联手含而不露的掌控乡村。
刘永陆并没有很成熟的想法,适用万尾岛的方法并不适用巫头岛,巫头岛人口大约有八百多人,要像万尾岛一样由刘家实行差额的粮食供给制的话,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强制实行管理,又会分出一部分力量,到海贼打来的时候,恐怕又镇不住后方。
统治比占领难,占领比侵略难,打仗的不一定能理政,现在刘永陆就遇到这种情况,他虽然有一定的管理才能,但从未管理过这多人,更没当过管一方政务的官员。
沈云峰思考了良久,他凭借自己一些政治经济学的底子,还有经商时的经验和阅历,以及穿越后创办“丰南号”获得的一些具体管理经验,整出了一套至少能比刘永陆成型的应急用的方案。
一是将人身依附属性比较强,三家的佃户中精壮之人调到万尾岛,打散加入安保队伍。这部分人集中供养,让他们生活好于从前,自然就稳定下来;
二是将三家中一部分土地给与出租岛上村民,地租要低于从前,让村民有利可图,用土地的租赁让他们依附过来;
三是腾挪一部分人去巫头岛种地,包括二十来个海贼,这样也可以减少一部分粮食负担;
四是控制巫头岛的物资渠道,将外购物资渠道掌握在手中,以保本的方式供应巫头岛和万尾岛。这样一来,无论是村民还是小姓家族,不会冒着风险去防城县采购,那么时间一长也会产生依附。
五是将海上业务股份制继续稀释,将巫头岛的小地主和小姓家族拉进来,让他们出人出力,形成利益共同体。
刘永陆听了之后,反复再询问理解,几番下来,明白了其中意思,不禁对沈云峰大为佩服:“沈总高人,今日有沈总在此,刘某人算是遇到福星了。”
沈云峰一笑:“哪里高人,术业有专攻,我其他不行,有田虎他们,轮不到我上,我就动点脑筋罢了。”
“此外,有一事提醒与你,今日我与先安州海贼聊天,此处有吃有喝,他们多半已安心,甚至想把家小接来在此种田或者打鱼。”
“后期,你可考虑,将那三家的剩下的人交换到先安州安顿。这仇人子女不好养啊,杀也不能杀,是个难题,我这是刚刚萌发的想法,有没有操作性,你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