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些记录在册的对赵光义本人大逆不道的话,那上面另外还记录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宫廷密闻。
面对这些足以定一个“大不敬”之罪的罪证,赵光义沉默了。赵普再次建议他杀了侯莫陈利用,可赵光义还是在坚持不要杀掉这个全天下几乎是唯一能够治疗他箭伤的江湖郎中,他甚至对赵普吼了起来:“朕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不能保全一个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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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吗?不能!
这时候的宰相如果还是老好人李昉,那估计侯莫陈利用的小命也就保住了,可赵普没那么怂。赵光义在他眼里虽然是九五之尊,可也是一个当年每次上街都得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弟,而这种经历就是他敢在赵光义面前硬气起来的资本。
面对赵光义的暴怒,赵普直接给顶了回去:“你如果不杀他,那天下的法度何在?在国家法度面前,这个逆贼算个什么东西?何足惜哉!”
争执的结果是赵光义屈服了,他被迫下令将侯莫陈利用在商州就地处决。京城这边派出去执行杀人任务的使者都已经派出去了,可没过多久赵光义又反悔了,他命人再去赦免侯莫陈利用的死罪。不过,影视剧中的那种让人翘首以盼的“刀下留人”的经典剧情这回没有上演,后面这位朝廷使者可能是猴急了些,他的马在行至中途时竟然掉进了泥坑里,等到他走到下一个驿站再又换马到达商州的时候,侯莫陈利用已经变成了两截。
通过大张旗鼓地清除赵光义身边的奸邪和小人,赵普以此整肃了朝廷和官场的风气。在梳理和整顿完内部后,赵普开始真正地为他的皇帝陛下分忧,他将目光投向了帝国的西北方向——党项人李继迁!
自从李继捧献土归地以来,定难五州这片地方就从来没有安生过,李继迁及其追随者就像生命力无比强悍的野草无论怎样也无法根除。这些年里宋朝的宰相和枢密使大人来回换却没有谁能够想出什么办法将其彻底制服,如今这个难题同样也摆在了再度登上宰相之位的赵普面前。
公元988年5月,一道诏令从京城开封发出:感德军节度使李继捧复迁为定难军节度使,赐其国姓为赵,名保忠,加授其为夏州刺史兼银、夏、绥、宥、静五州观察处置使。
时隔数年,当初的西北王李继捧即将再次回到故地重新做他的党项之王,而且赵光义还将定难五州之地的军政钱粮俱划归其管辖(宋朝的驻军不在其内)。
这便是赵普想出来的对付李继迁的办法,一个词概括——以夷制夷。在赵普看来,既然我宋朝费尽钱粮和军力搞不定你李继迁,那么我为何不让你们党项人自己内斗而我大宋则坐收渔翁之利呢?况且,李继捧可是比你李继迁在血缘上还要正统的党项贵族,两人若是论及在党项人心中的民望和人心,李继迁还得自认小弟。
后世对赵普的这个做法褒贬不一,赋予李继捧如此之大的权力几乎就等同于把已经到手的西北五州又还给了党项人,也就是说宋朝这几年全是在白忙活,而且还搭进去无数的民力、财力和军力。更重要的是,后面的事实证明李继捧重回西北之后不但没有压服李继迁,反而让李继迁变成了一头不可遏制的猛虎,甚至于连李继捧本人最后也成了一个在宋朝、辽国和李继迁三者之间来回摇摆的多面间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但在当时谁也不会提前预知李继捧会把事情搞砸。而且,赵普这样做还有一个短期可见的好处,那就是可以让宋朝暂时性地从西北抽身出来,从而能够全心全力地将精力用来对付辽国。这一点对宋朝来说可谓是极为重要且非常有必要,因为北方的辽国人在消停了一年多之后再又开始对宋朝露出了贪婪和凶狠的目光。
就在李继捧的任命刚刚下发一个月后,辽国在这年六月正式下诏命各军加紧准备攻城器械以备秋后南征。九月,辽国皇太后萧燕燕、辽圣宗耶律隆绪以及韩德让、耶律休哥、耶律斜轸等辽国文武重臣率领大军进驻辽国南京幽州府。
帝国的北疆就此再次战云密布,赵光义命郭守文为镇州路都部署,命李继隆为定州路都部署以备辽国进犯。
照例,赵光义在战前对郭守文面授机宜:“我们的策略仍然是固守为主,我军切不可与敌野战争胜,只需坚壁清野即可。如果有机会则出其不意地率兵掩杀偷一把鸡,如此可使我师立于不败之地。如果辽军敢以大兵攻城,汝辈且固守待援,朕必率精锐赴援,那时候辽军必然大败。如果不胜,我们则分守各处要地,此乃百战百胜之法。”
这就是赵光义的应敌之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