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应昌府,蒙元王庭。
灯火摇曳,映照着几位大臣焦急的面容,此刻他们众口一词,力劝皇座上方新登基不久的大元第四位皇帝即蒙元帝国第八位大汗“普颜笃可汗”——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出兵南方大兴。
“陛下,如今南方局势动荡,正是我大元铁骑南下建功立业之良机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老臣愿领兵出征,攻克弱兴,还于大都,再复我世祖皇帝昔日之荣光!”一位老将上前一步,声如洪钟,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征伐的渴望之光。
“陛下,中原之地,地广物丰,若能纳入囊中,我大元必将更加强盛,陛下之威名也将震慑四方!”另一位大臣亦附和道,手中的笏板不住地颤抖,似在为那想象中的霸业激动不已。
爱育黎拔力八达坐在御案之后,眉头紧锁,目光在几位大臣脸上一一扫过,良久,发出一声怒喝:“够了!汝等只知征伐,可曾想过战争之下,百姓何以为生?我大元自成宗皇帝登基之后便以休养生息为重,而非穷兵黩武!再者,先皇武宗皇帝新丧,尔等身为臣子,不知守孝,却还要再添杀戮吗!”
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噤若寒蝉。
就在这凝重的沉默之中,一位大臣硬着头皮再次进言:“陛下,此次非我等执意兴兵,实乃大师日前占得一卦,卦象显示南方大兴将有大乱,此时出兵,必能大获全胜,此乃天赐良机,还望陛下三思啊!大师之算,千真万确,陛下不可错过这扭转乾坤之运势。”
爱育黎拔力八达怒目圆睁,猛地一拍御案:“荒唐!朕岂会凭那虚无缥缈之卦象决定国家大事?战争岂是儿戏,怎能因一人之言便置万千生灵于水火?朕意已决,休要再提出兵之事!”此时他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显然是被这荒唐的言论激怒到了极点。
然而,大臣们却并未就此罢休,交头接耳一番后,又有一位大臣上前苦劝:“陛下,大师向来能通神明,其所言所行皆有深意,过往也多有应验。若错过此次时机,恐日后再难有如此良机,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爱育黎拔力八达霍然起身,龙袍下摆随之飘动,周身内力扩散,居然是九分飞瀑境上阶修为。
他愤怒地指着殿门:“汝等执迷不悟,朕甚是失望!朕贵为天子,自当以天下苍生为念,而非迷信那等无稽之谈。若再有人敢言出兵,便休怪朕治其罔上之罪!”
“何人惹得陛下如此龙颜大怒啊?”殿外传出苍老却威严雄浑的声音。
爱育黎拔力八达眉头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悦。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重新坐回龙椅,冷冷道:“大师请进。”
只见那神秘大师身披黑色袈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好似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手持禅杖,大步迈入殿中。
他先是向皇帝行了一礼,动作中虽有恭敬之态,可眼神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陛下,老衲来了。”
爱育黎拔力八达见此,挥退了一众大臣。
“陛下,老衲听闻朝堂之上对此番出兵之事尚有疑虑,特来解惑。”大师声若洪钟,在殿内嗡嗡作响。
爱育黎拔力八达强压着怒火,沉声道:“大师有话便说,但朕希望你能明白,朕之立场,从未改变。”
大师微微抬头,目光扫过诸位大臣,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陛下,老衲夜观天象,南方大兴帝星黯淡,此乃天要其亡之兆。况且我大元天兵,锐不可当,此乃顺天应人之举,陛下万不可因妇人之仁,而错失这大好时机,辜负了长生天的旨意啊。”
爱育黎拔力八达冷哼一声:“大师,你口口声声说顺天应人,可曾想过战争一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田园荒芜?这岂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旨意?”
大师双手合十,微微摇头:“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百姓之牺牲,换来的将是我大元万世之荣耀,此乃划算之买卖。”
爱育黎拔力八达怒极反笑:“好一个划算之买卖!在大师眼中,人命竟如此轻贱?朕乃万民之主,岂会做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大师见皇帝不为所动,脸色一沉,语气也明显强硬起来:“陛下,老衲一心为我大元社稷着想,您却如此执拗。莫不是当年在大兴的松林学院待久了,与那些南人日夜相处,竟对大兴有了感情,忘了自己身为大元皇帝的本分?”
此语一出,爱育黎拔力八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紧握住龙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