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许久,龙傲惠缓缓直起了身子,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绝。“不错,我乃大兴皇帝陛下血脉,岂会甘愿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我要让那些曾经轻视我的人看看,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更有能力登上皇位!”
“哈哈!不愧是殿下!有这份雄心,何愁大事不成?何况我们的时间还比较充裕!因为我敢断定,如今龙傲华对于陛下病情并不知情!”陈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哦?果真?”
“确实如此!五日前,诸葛迟已然将陛下的卦象之事透露给了我父王。可如今我父王正卧病在床,所有的消息皆由我来转达传达;而诸葛迟与陛下之间情谊深厚如手足,当日傍晚时分便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江南之路。可我心中有所顾虑,唯恐有隐藏的暗桩密探!但经过这数日以来的严密观察,我发现整个朝堂之上并未出现任何异常之迹象!所以今日才来找殿下!”
“陈大哥心细如发!本王佩服!”
“殿下过奖了!这般情形之下,殿下您堪称得天时地利人和之便,只要咱们能够牢牢把握好这个绝佳时机,那么成就一番大事必定水到渠成、马到成功!”
“好!如今大哥奉旨监国,整个朝廷被他抓在手里。陈大哥如今可有破局之法?若有,请一定教我!”龙傲惠一脸真诚地看着陈安。
陈安微微躬身行礼道:“殿下如此看得起陈安,陈安必然肝脑涂地以报殿下!在我看来,您有几项优势,是他龙傲华没有的!”
龙傲惠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哦?愿闻其详。”
陈安笑了笑,轻声道:“首先便是您的母族,那可是人族中号称第一的破虏堡宫家!自您外公宫方老将军始,为陛下驱除鞑虏立下汗马功劳,这不就是您在朝中最大的依仗吗?”
“唉……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宫家破败已久,母亲又故去多年,不过苟延残喘罢了!陈大哥别忘了,宫家在朝中哪还有居于要职之人了?”
大兴开国何其艰难,在连番大战中,宫家的人才早就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甚至大本营破虏堡也被蒙元攻破,就连族长宫方老将军本人也陨落在此战之中。
皇帝龙心伟开国之时便亲口说过“论开国之功,无一家在宫家之右”,并追封宫方老将军为“勤国公”。
后来,龙心伟与宫月成婚,又因宫家大本营破虏堡已成焦炭,宫氏一门举族迁到都城洛阳。
可那些幸存下来的人,要么资质平庸,无法挑起大梁;要么就是一些蒙祖上余荫,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酒囊饭袋。
就拿松林学院来说,大兴开国二十五年来,松林学院已毕业五代学子约四百余人,宫家居然仅占七个名额,其没落可见一斑!
“嗨!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的舅舅可是门下省侍中,我大兴堂堂的宫珍宫相爷!作为舅舅,他恐怕是最希望您登上皇位的吧!”
龙傲惠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陈大哥莫不是在逗本王?就凭舅舅他……唉,虽说是‘娘亲舅大’,按理说作为晚辈不该非议长辈,但不可否认的是,舅舅虽然贵为相国,但论本事却是逊色许多。”
龙傲惠说的不错,作为“三省六部”中“三省”之一的门下省最高长官、如今人族“十姓”之首的宫家掌舵人,宫珍确实算是躺在功劳簿上而位居高位的。
毕竟他能当上这个相国,一来是因为他是宫方老将军唯一的儿子,二来是因为他已故的亲姐姐——嘉贵妃宫月的缘故,三来则是因为当年的破虏堡宫家独占“九方十姓”两个名额,底蕴极其深厚,且为大兴开国立下汗马功劳。
而宫珍本人,虽说尸位素餐是冤枉了他,可是论自身本事,他与同为相国的曾仕、赵孟頫、徐世知等人确实差了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宫珍虽然身居高位,却始终无法真正得到其他大臣们的认可和尊重。
“相爷虽然能力稍逊一筹,但也绝非等闲之辈能比的。而宫家,虽然如今已不如往昔辉煌,但名义上仍然是人族‘十姓’之首!更何况,如今宫家在外人眼里可谓是人才济济,运势如日中天,又何谈没落?”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高估我的母族!我身处其中,对其真实情况自然是再清楚不过!那些人所说的话,要么就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词;要么则是道听途说、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陈大哥切莫当真!”龙傲惠轻皱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殿下请先听我一言,您觉得现今宫家已然衰落,这仅仅只是基于您自身的看法,亦或是宫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