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下,蒙元军营的通道里,两队士兵押着楚云非,正朝着大帐走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营地里显得格外清晰,偶尔还伴随着铁铐碰撞的声响。
“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其中一名稍矮的士兵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被押着的楚云非,眼神里既有好奇又带着一丝畏惧。
另一名高个子士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可小点声!他啊,那可是大兴军队里出了名的猛将。你没听说战场上,他拿着那把长刀,左劈右砍,咱们好多兄弟都倒在他刀下了。”
矮个子士兵咽了咽口水,“真有那么厉害?我看他现在不也被咱们抓住了。”
高个子士兵白了他一眼,“那是咱们用计,再说了,你没瞧见他浑身的伤,还能这般硬气,这等人物,可不能小瞧。一会儿进了大帐,有他和大帅的好戏看咯。”
矮个子士兵又凑近了些,“你说,大帅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这场仗,咱们还能赢不?”
高个子士兵皱了皱眉头,沉默片刻,“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大兴军队可不好对付,这场仗,怕是有得打咯。”
这时,走在前面的楚云非突然冷笑一声,“蒙元的小卒子,怕了吧?我大兴军队定会踏平你们的营帐,救我出去!”
两名士兵脸色一变,连忙呵斥道:“闭嘴!再敢胡说,有你好受的!”说罢,加快了脚步,押着楚云非朝大帐走去。
进入大帐之中,气氛肃杀得仿若寒冬的冰窖。
楚云非的衣衫沾染着斑斑血迹,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却依旧昂首挺胸,眼神中透着毫不畏惧的坚毅。
铁木迭儿端坐在营帐主位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楚云非。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缓缓开口:“楚云非,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落在我手里,就别想着再逃出去了。”
楚云非听闻,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帐内空气都微微颤动,他猛地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铁木迭儿!你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耍些阴谋诡计罢了!今日被你擒住,是我楚云非一时大意,可这绝不是我大兴军队的失败!”
铁木迭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站起身,缓缓踱步向前,手中的马鞭轻轻抽打在自己的掌心,发出“啪啪”的声响:“嘴硬可没什么好处,不如你乖乖告诉我,你们打算如何营救你?说不定我还能考虑给你一条活路。”
楚云非狠狠啐了一口,啐在铁木迭儿脚边的地面上,啐声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刺耳。他挺直腰杆,胸膛剧烈起伏,怒吼道:“你做梦!我大兴儿郎,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岂会向你这等贼寇低头!想要从我嘴里套出机密,痴心妄想!我告诉你,就算我死在这里,我大兴军队也会如汹涌浪潮,将你们这些侵略者彻底赶出我们的土地!”
铁木迭儿脸色一沉,眼中寒芒一闪,冷冷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云非却毫无惧色,继续高声叫骂:“铁木迭儿,你以为你能得逞吗?就算你们今天偷袭成功,最终也没能彻底跨过大河!你擒住我又怎样?岳副帅他们定会率领大军,将你们打得屁滚尿流!你们蒙元军队的末日,已经不远了!你们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滔天罪行,都将得到清算!”
铁木迭儿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一众将领垂头丧气地站在四周,他们的盔甲上还残留着战场上的血污与尘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甘与懊恼。
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楚云非字字句句都戳中了要害。
这次偷袭,虽然擒住了楚云非,却未能达成彻底突破防线、一举拿下大兴军队的战略目标,士兵折损近半,可谓损失惨重。
而岳武穆、吕都等人皆是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之辈,他们麾下的大兴军队士气高涨,必然会想尽办法营救楚云非,同时展开猛烈反攻。
将领们深知,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他们已经深入大兴腹地,如今不仅要面对敌方的强攻,还要时刻提防对方夺回人质的行动,而己方兵力优势已被削弱,局势变得极为棘手。
他们对自己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感到不满,对接下来如何应对大兴军队的反击毫无头绪,更对这场战争的走向充满了担忧 。
铁木迭儿缓缓踱步,手中的马鞭轻轻敲击着自己的靴子,发出沉闷的声响。“都抬起头来,一场小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