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明月高悬,将院子里的景致照的一清二楚。
四周点着烛灯,使得原本有些昏暗的院子更加明亮,就连桌上新鲜羊肉上面鲜红的血丝都能看清楚。
几人围坐在桌前,每人跟前都有一双比普通筷子更长一些的公筷,中间放着一个大铜锅,周围除了羊肉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配菜,这时候不用丫鬟伺候,自己动手反而更有趣味。
虽说是食不言,但毕竟家人多年没见,没有讲究这么多,再加上徐家是商户,好些生意都是饭桌上谈成的,自然更不在意这个。
徐老爷子先动筷子尝了一口沾了酱料的羊肉,点头道:“嗯,这羊肉一点膻味也没有,吃着也不错。”
其他人看徐老爷子动筷子之后,也纷纷跟着尝了尝,确实好吃。
“这北方的羊肉锅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徐舅舅这些年已经接过了家里的生意,所以每年也是天南海北的跑,对各地的吃食大概都知道,说出这句话,那就证明这羊肉锅子确实不错。
徐瑾言虽然嘴里说着妹妹这不好那不好,但是还挺照顾徐瑾玉的,他自己还没有吃到嘴里,就把煮好的羊肉放进妹妹的碗里,“你也尝一尝。”
沈羡之自然也有眼色,他也为徐氏夹了几次羊肉。徐氏看到儿子主动夹菜,心里更妥帖了。
这边其乐融融的吃着饭,京城沈家就远没有这样的气氛。
刚吃过晚饭的高扬公主,正准备躺下歇息,突然肚子剧痛,一片殷红流了下来!
旁边的人都有些慌了,这还没到日子呢,难不成就要生了。
旁边有经验的嬷嬷赶紧喊道:“快!快拿着公主的令牌去请御医!然后把负责接生的嬷嬷叫来,把要接生的剪刀,棉布,盆去库房里取出来,让厨房赶紧烧水,再把皇上赏给公主的千年人参拿出来,切一些泡参茶!”
高扬公主已经疼得脸色发白,头冒汗水,但还是忍痛说道:“去将驸马叫来!”此时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驸马。
沈北渊听到来人说公主有些不好,要生产了,他算了算日子,如今不过七个月,这就要生了?不过还是赶紧去往公主的住所。
他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进进出出的宫女端着血红的水盆,屋子里面是公主痛苦的叫声,本来按照正常来说,生产需要保存体力,不应该喊叫,而且公主也生过孩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那就证明一个问题,这次情况十分的凶险。想到此处沈北渊心里不仅有些高兴,同时又有些担心。
“驸马,公主请您进去。”一个宫女出来禀报。
沈北渊并不想进去,他已经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你让公主先安心生产,我在外面陪着她,一会御医来了之后我也好去支应。”
宫女见驸马不想进去,只能将话改编了一番给公主说,驸马十分担心公主的情况,去催御医了。
不一会儿,就见两个御医急匆匆的来了。
“见过驸马爷。”
“快别多礼了,赶紧进去看看公主。”
御医一进门就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产婆也急的不行。
“快去看看吧,公主大出血,产道一时之间也开不了!”
御医一听,赶紧进去诊脉,情况确实凶险,之前公主虽然也有不适,但是也不可能到现在就要生产,只有一种可能,于是御医问道:“公主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嬷嬷赶紧说道:“没有受什么刺激,之前还好好的吃完晚饭,正要休息,就突然腹痛。剩下的一会再说,现在赶紧开方子抓药吧。”
高扬公主似乎听到了自己情况危急,于是艰难说道:“去,让驸马进宫找父皇,孙太医是太医院之首,一直伺候着父皇,现在应该在宫里值守,叫他来!”
嬷嬷赶紧出去找驸马说道:“驸马爷,驸马爷,公主情况危急,让您进宫去找孙太医,这是公主的令牌。”
这时候,一个太医面带焦虑之色的出来了,沈北渊也不管嬷嬷,赶紧上前问道:“公主情况如何。”
太医正要给驸马说公主的情况,以防担责:“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公主情况很危险,别的到还好说,问题是大出血有些止不住,如果把孙太医叫来或许可以转危为安。”
嬷嬷赶紧催促着:“驸马呀,您赶紧进宫吧!”
沈北渊捶手说道:“可问题是宫门已经落锁了,哪里能这个时候去叩宫门。”
嬷嬷劝道:“皇上向来疼公主,不会有事的,事后最多被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