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铁匠的遭遇,沈羡之只能表示同情。生逢乱世,命如草芥,不外乎如此,而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生活在大乾的普通百姓的缩影。
而青州官府面对剩余的难民,直接称其为贼匪,唯一做的就是清除绞杀,里面不乏一些真正的无辜者,但是为了青州的安定,这是所有官员默认的。
如果放在现代的沈羡之对此情况,肯定十分愤怒。难道政府应该做的不是救济吗?然后帮助难民尽快恢复生产。
可他虽然来到这里还不到十年,但已经适应了。除了感慨之外,也无能为力,因为在这个皇朝末年,沈家何去何从,能否保全自身都不知道,哪里管的了别人。
京城,朝堂之上。
伪善的皇上装模作样的掩面而泣,说出的话也是字字珠玑,“朕昨日听闻,青州对难民大肆残杀,以至于夜不能寐,对于百姓有此劫难,朕十分心痛。”
底下有大臣心中不屑,哼,要不是你将难民敢去青州,也不会有此劫难!当时赶去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这么多难民一下子全去了青州,青州肯定负担不起,后面必然生乱。
这难道不是皇上想达到的目的吗?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青州上下官员为了本地安稳,竟然对残杀难民的事情默认,这才是可怕之处!
当一个皇上都不在乎底下的百姓之时,那么他就离倒下不远了。
皇上一个人在上面唱了好一会儿独角戏,见底下没人回应,有些尴尬,然后朝着底下示意,而底下他那一派的官员也均是沉默不语。
话说那一个去过青州的户部官员,原本回来之后就要向皇上禀报,他们离开的时候,就发现青州官员阳奉阴违私下调兵。只是这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现任户部尚书拦住了。
此人一心想往上爬,见此情形,无视户部尚书的暗示,‘蹭’的一下举着朝笏,行礼说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上见有人应声了,眼睛都发亮,“袁爱卿请说。”
“皇上,臣举报青州官员有谋逆之嫌。”
皇上假装大惊失色,表演道:“什么?竟有此事,还不快如实道来!”
“启禀皇上,臣奉命去青州催缴粮税之时,就发现青州明明粮仓里堆满了粮食,不仅不给朝廷缴纳,还给百姓发放粮食,邀买人心。而离开之前,还发现青州将军高大人和王刺史竟然暗地里调兵,可青州一直以来并无战事,所以青州已有不臣之心,臣恳请皇上派兵平叛,并重新任命青州官员。”
好家伙,这人一看逮到了机会,那可真是往死里咬,就为了平步青云。
黎大人(黎万强之父)虽然对朝廷失望,可他也知道,这几年王刺史将青州治理的不错,更何况他也从沈北渊的来信中了解到,青州如今的危急。
所以自然要辩一辩,“启禀皇上,这纯粹是袁大人在污蔑,据臣所知,因为今年开春耕种之季,百姓却无粮可种,所以官府这才为百姓发粮种,以免耽搁耕种。”
房大人(房远修之父)也出列说道:“皇上,正是因为青州粮食短缺已经自顾不暇,再加上有数十万难民涌进青州,当地官员为避免青州重蹈蕲州之难,这才出兵镇压。”
其实底下但凡有忧国之心的官员,都在心里骂皇上目光短视。其他州基本上都有问题需要解决,青州是为数不多还能自己应付的州,不想着好好维护,还一心搞破坏,如今也算是步了后尘。
这两人的话,让皇上有些下不来台,同时也十分恼怒。
“袁大人毕竟前不久才从青州回来,必定比你们道听途说来的清楚,再说空穴未必不来风,还是需要将王刺史和高将军召回京城自辩。”
袁大人嘴都快裂开了,“皇上所言甚是!”
而此时此刻,赵忠乐的看戏,他就是要看着上面坐着的那个蠢货是如何自掘坟墓的。
刘海宁心里很是不得劲,现在后宫唯一的子嗣就是,前几天一个美人生下的一个皇子。自家女儿虽然居于皇后之位,可一直没有生育,为着重蹈太后覆辙,去母留子抱养了小皇子。
为了以后掌权之时局面不会太烂,他并不想看到皇上将局面弄的不可收拾,于是也站出来说道:“皇上,臣觉得黎大人和房大人所言很有道理,王刺史治理青州以来一直并没出过差错,反观袁大人,此人心术不正,原本在大理寺任职,素有酷吏之名,以心狠手辣着称。”
皇上听了这话,疑心更重:难不成刘海宁已经和这些中立派搅和到一起,还得到了这些人的支持不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