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外义庄。
木凉乔庄打扮了一番,趁着夜晚进去将一具尸体带走了。
她选了一处荒地,一边帮对方收拾着仪容,一边缓缓开口,“哎,你这是图什么,不过是当年的那点小事竟让你多年如梗在喉,这下好了,连命也送了。”
“记得小时候,我被人拐卖进去,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还是你主动和我说话,帮着我。那时候,你和三十七之间的关系最好,我还是跟着你认识的他。”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本来是小偷,最会察言观色,早就觉得三十七和其他人不一样,总向往着外面。他的心不仅是自由的,还很善良。”
“他知道齐远的遭遇之后很同情,所以便将撬锁的手艺教给他。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总之,那个控制齐远的管教死了,齐远解脱了,其实他们两个和莫老头能逃出去我是高兴的,而你本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的,却告了密,恨了三十七这么多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与你生疏。”
薄棺放入坑中,她一边封土,一边说这话:“如今尘归尘土归土,我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相交之情。”
木凉做完这一切后,对着坟冢拜了三拜。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心中一惊,握紧了腰间的匕首,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竟是沈羡之。
“你就是那个送纸条的人吧,原本不过试一试,没想竟然有收获。”沈羡之带着吉庆以及几个士兵说道。
“我见过你,在青州,贺家老太太过寿的时候。”木凉异常的冷静。
“既然你能将示警的信给李大夫,那就说明你和那些人还不算一丘之貉。”黑暗中沈羡之看向木凉的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那又如何,还不是受制于人。”木凉想到了体内的毒,将匕首收了进去,叹气道,“我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落在你手里,别无所求,只希望死的痛快一些。”
“想来你也知道李大夫师从李神医,作为交换他帮你解毒,你把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沈羡之看向木凉说道。
“好,只是事后随我自由。”
“只要你所言属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羡之说道。
木凉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后众人来到附近的一处小屋。木凉坐下后,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来。
“最初,我们这些人都是主公让人从四面八方用不同的手段或买,或拐带来的。那是十年前了,我们这一批孩子被带到距离京城不远的一处庄子上训练,每日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时不时的就有孩子扛不过去死掉。能成功训练出来,成为影子的都不简单。”
“柳婉箐四年前被卖入云间来,之后成为花魁,就是为了尽可能搜集情报,每个人的任务不同,具体我也不知道,我接到的任务是在贺家刺杀徐瑾言,使得两家失和成为仇敌,这样就能掌握青州的粮食,只是当时任务失败了。”
“你口中的主公是谁?”沈羡之问道。
木凉摇头道:“我也只见过他两次,每次都戴着一个银制的面具,长什么样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沈羡之听完,并不意外:“你继续说。”
“我们虽然都是影子,可级别不同,所受重用的程度也不同。据我所知,就光训练出来的影子就有三百个,其中还不包括安插的细作和被我们腐蚀的人,我只知道个别,具体名单我也不清楚。不过陆沉手里不仅掌握着宫中黄门的名单,还是一直以来训练影子的人,他知道的更多。”
“你们准备的这么充足,怎么能忍到现在的?”
“我也不清楚,原本是陆沉统管我们的,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最后只管着青州的死士,细作和情报。青州黄莲教的失败再加上官府的搜查以至于接连失败,上面十分不悦就将其派往苍圩协助,前些日子他在宁台的行动失败,为了将功折罪,临走时还搜刮了不少财物。”
“主公也此改变计划准备拿下川西,我们在当地也经营了多年,黄莲教的总部就在那里。还有,甘凉,原漳,春谷三地私下里早就是拿下了,只是一直没有公开罢了……”
…………
紧接着,木凉又说了几个她知道的,分布在大乾的分部管事,又一一将她所知道的人员名单全写了出来。
直至天光微亮时才结束。
沈羡之从中发现一部分是在青州抓到的细作审出来的,还有一点通过柳婉箐查到的一些边角料,这些与木凉说出来的别无二致。
他也遵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