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带着一名太医来到宣威侯府。
张新躺在床上,满脸通红,一头是汗。
“宣威侯,宣威侯。”张让轻声唤道。
听闻声音有些熟悉,张新缓缓睁开眼睛。
“宣威侯可还记得奴婢?”张让微微一笑。
“是你啊”张新虚弱的笑道:“渔阳一别,两年未见了,不知内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听闻宣威侯病了,让奴婢带个太医来,为宣威侯诊治一番。”张让笑道。
“臣多谢”
张新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张让摁住。
“宣威侯正在病中,不必多礼。”
张新躺好。
“多谢陛下咳咳”
张让挥挥手,一名太医上前。
“请宣威侯伸出手来。”
张新伸手。
太医伸手号脉,过了片刻,一脸疑惑。
“请宣威侯伸出舌头来,给下官看一看。”
“略”张新伸舌头。
太医看完,继续号脉,眉头深锁。
张让心中一突,“宣威侯的病情如何?”
太医瞥了张新一眼,对张让说道:“内官请借一步说话。”
张让一脸疑惑的跟着太医走远几步。
“说吧,宣威侯的病情到底如何?”
“常侍,如果下官诊断无误的话”太医低声道:“宣威侯他没病啊。”
“没病?”张让一愣,“他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没病?”
“被子盖多了,捂的。”太医道。
装病?
张让心中一动,对太医说道:“你先到门外候着。”
太医微微躬身,退出房间。
张让走到张新床边,俯身轻声道:“宣威侯如此,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受”张新哼唧哼唧。
“实不相瞒,奴婢便是中常侍,张让。”
张让直接说道:“宣威侯若有要事,可以尽管说来,奴婢会代为转达。”
“他是张让?”
张新陡然瞪大了眼睛。
十常侍之首,当初竟然亲自到渔阳给他传旨?
“后世有种说法,说张角其实是刘宏对抗士人的工具,莫非果真如此?”
张新心中思绪飞快,“怕是如此了,否则无法解释张让为什么会亲自来渔阳。”
“难怪老师这样的大儒会来给我当长史,还教我读书,恐怕也是受了皇帝的命令,前来考察我的。”
张新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还是得抱紧皇帝的大腿啊
“宣威侯?”张让见他发呆,出声提醒道。
张新不语,目视张让脖颈。
这种事情他不能亲口说出来,否则就是自绝于士人。
用隐晦的方式提醒一下即可。
张让心中一惊,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比划了一下。
张新微微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奴婢知道了。”张让点点头,“听闻大将军十分看重宣威侯,宣威侯可要养好身体,为国效力啊”
张新没有反应,似乎像是睡着了。
张让走出房间,让太医给张新开了个安神调养的方子,随后便带人回宫去了。
张新掀被,扇风,吨吨吨。
和他猜想的一样,刘宏在得知他生病后,一定会派人过来。
毕竟他还是宣威侯,不是么?
这样,刘宏就会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生病。
没病却要装病,还是在去了何进府上之后,以惊吓为名装病。
张新觉得,以刘宏的智商,大概能猜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大将军想干坏事,我拒绝不了,只能用装病来拖延时间。
该怎么办,陛下您替我拿个主意。
不过他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张让来了。
张让的意思,是让他到何进身边去当个卧底。
这个想法,估计刘宏也不会反对。
这样挺好,省去了传话的时间,他还可以少装两天病。
大夏天的盖两床被子,着实折磨。
以后何进和张让,都会以为他是自己人。
张让走后,张新越想越是觉得,张角和刘宏之间,有什么肮脏的皮燕交易。
不然说不通啊。
张让,蔡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