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被主人。
她很想找个人倾诉,她多么希望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主人。可她现在能找到的,只有眼前这个毫无羞耻可言,满脑子奇怪想法的笨猪!
赤瞳许久未尝到眼泪的味道了,咸的,又是苦的。泪水打湿了睫毛,眼前的一切似蒙上了一层水雾,永远化不开。她很想哭。却只能咬着牙哭。
知月却先缴械投降了:“小瞳,你这……我开个玩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实在不行,你拿刀捅我,我保证不还手。真的,你别哭,千万别哭……”
赤瞳羞愤到了极点,哪里还能听见去一句,知月一说完,她便哭声大作,捂着脸哭了起来。
声音几乎要把屋顶都给掀了。
饶是知月也当即傻了眼。她一生中何其波澜壮阔,绚丽多彩,见惯了爱恨情仇,连死生也早已看淡。却最不想看到女孩掉眼泪。
只是掉几滴眼泪还好,就怕那种一边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项链,另一边哭声震天响,最是让她头疼不已。
知月欲哭无泪,急得抓耳挠腮:“好吧、好吧是我的错……小瞳,小瞳乖,我不说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么,你别哭了……唉,你哭有什么用?”
赤瞳声音呜咽:“……呜呜呜呜呜,我想哭,与你何干!死猪、笨鸡、无耻的大猩猩……呜呜呜。”
知月一听,不由得扶额,满脸黑线,心想真是好恶毒的话。嘴上只能无奈道:“只要你能撒气,随便你怎么骂好了。不过你先把眼泪收一收。”
赤瞳边哭边骂:“你是蝗虫、蜘蛛、恶心难看的蚊母!我讨厌你,母狗下流!自以为是的自虐狂!”
知月:“……”她很好奇,小瞳这话都是跟谁学的?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露悠悠被吵醒了。
这时赤瞳进入冷却期,去了外面,只留知月一个人在屋里坐着,摇头叹息,见他醒了,不由得温声道:“你现在是悠悠,还是之前的那个女怨灵?”
“露悠悠”背靠床头,朝她嬉皮笑脸:“她胆子还是那么很小。所以现在这具身体已经被我占据了。”
知月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露悠悠”:“都说了,不记得了。你方才说我是怨灵,你觉得是便是,反正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知月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道:“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便给你起一个吧。就叫小咬怎么样?”
“换一个。”
“你不是不介意么?”
“取名字和喜欢不喜欢这个名字是两码事。”
“那好。叫你小羽怎么样?”
“露悠悠”不解道:“为何都有一个‘小’字?”
知月笑道:“我平时就是这么叫的。小瞳、小夜、小云、小青……你不觉得听起来很可爱么?”
“……随你便!”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是在这山上诞生的,那叫你山华怎么样?”
山华揉了揉脖颈,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又要帮我了?”
知月似是沉思了一会儿,道:“首先,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帮你。我帮你,不过就是对你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比较好奇,至于你最后是死是活都与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帮你灭掉一座城的。”
顿了顿,她又道:“我能帮到你的,或许是你是谁,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我想,你虽然嘴上说不想知道,但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想知道这些罢。”
沉默了一会儿,山华撇撇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不过,我能力有限,顶多帮你带个路。”
“很好,有自知之明。别人都道我是还散楼的老板娘,只是偶尔会收取一些钱财,以弥补我在一些小事上浪费掉的时间。也有时候,我会主动帮他们。”
“看来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既然我们的契约已经达成了。你是不是应该带着我去山上,或者告诉我,这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华起身,坐在床沿上,脸上一直带着意味不明,且存着几分恶意的笑容,偏头道:“我只带路。”
赤瞳依然生着闷气,听见房门打开的声响,又瞥见知月牵着露悠悠的手出来,一张脸沉了下去。
山华见状,抬起头来道:“你那朋友好像还在生气,你不过去劝慰么?要不,我帮你去劝劝怎么样?”
未待知月给个回应,她便甩开手,笑嘻嘻地跑过去。这架势,很难看不出她到底是过去劝慰的,还是落井下石的,知月迈开几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