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似乎从她表情上得到了答案,又道:“她很可疑,这是事实。走一步看一步吧。”
赤瞳待说什么,有雨水落下,偷偷摸摸钻进衣领,凉飕飕的触感传来,她本能嘶了一声。
眼前的场景已经从一片空地,变作了一处瀑布脚下,足下的草地也已成了湿滑的岩石。
却见知月道:“看来,要被宛尔说中了呢。”
同时,她打了一个响指,纳戒亮起一抹光芒,像星星一般,暂时使她们隔绝了黑暗。
那抹光消失时,一把油纸伞出现在她手心里。
听着油纸伞上的哒哒声,赤瞳竟产生了一点睡意,这时,手面上传来冰冷细腻的触感。
知月牵起她的手,轻声细语道:“先别说话。”
油纸伞有隐身掩盖气息的作用。赤瞳明白了什么。果然,不一会儿,就见胡四郎背着一个竹篓出现了。因着她们处于一个较高的地势,可以看到,竹篓里面似乎有几株药草。
胡四郎带着小锄头,约莫为采药。但他未识药草,只根据一张图,每见到一株相似的,就一一比对。而现在,图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他正用之前挖到的比对,却被一块石头绊倒,在泥里打了一个滚,竹篓里的药草翻出来,他只好重新装上,爬起来,继续寻找。
知月和赤瞳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雨已经渐渐停了。在一处石壁上,他发现了需要的药草,位置并不高,他完全可以采摘。
但他没料到,在爬到一半时,又突然地动山摇,是地震,又刚下完一场雨,石壁湿滑,还有落石,他重心不稳,便从上面掉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下坠的他。
胡四郎本就有着对神秘力量的渴望,感觉这股力量来自地下,于是就拿着小锄头开始往挖,挖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了,他才停下。
抱出来一个黑木匣子,长形的,一时好奇,他想打开看看。但是,匣子上面有封条。
封条上面的文字,胡四郎从没见过,总觉得像是某种神秘而且强大的力量。他心情激动,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上手触摸封条。
就在这一瞬间,胡四郎被封条上面的封印狠狠击飞了出去。
没办法,他只好将木匣子重新埋上,回头想办法打开,然后一瘸一拐地背着竹篓回去了。
知月将伞收了起来,看着那一个小土堆:“宛尔确实没骗我们。这里面应该就是魔晶法杖了。只是没想到,它竟被随意丢在了这。”
赤瞳道:“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何不毁掉?他埋在这,又加了封印,不就是因为不要了,又怕别人不怀好意。毁了岂不是一劳永逸。”
知道道:“我能想到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东西他毁不掉,二是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毁掉。”
“那现在怎么办?这东西要不要换个地方?”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最后还是会拿到这东西。我们要做的,是调查整件事的真相。”
还原真相,才有可能找到解决现在的问题的办法。
自从后山回来,又过了几日。前段时间,花因身体不适,说是因为老毛病,让胡四郎帮他去山里采些药回来,没料到那天的天气以及会发生地震,更没料到会遇到那匣子。
带着伤回来的胡四郎,只说是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着。花对此,一点也没有表露怀疑。
现在,花照常在后院表演布偶戏,胡四郎则一个人在替花熬药汤,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一处阴凉地下,知月、赤瞳,以及宛尔在商量事情。
知月相信了宛尔,也相信了她是一名预言者这件事。只是,宛尔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应该有的得意。
宛尔咬了一口红果子,问知月:“胡柔的事情怎么样了?”
知月托着腮,道:“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而且这些天,她脸上的伤也……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分明是三个人在商量,但赤瞳总觉得自己在她们之间格格不入,插不上嘴,便起身道:“我去看戏了。”
知月倦然地“哦”了一声。
闻言,赤瞳的身体一顿,有一瞬间失落,旋即头也不回地走了。宛尔却发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知月冷不丁道:“胡四郎是不是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宛尔点头道:“自从来到了这里,他就很少回家了,现在他要照顾花哥哥,就更没有理由要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