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做买卖,也经常不回去。
最后,知月又向旁人打听了一件事,便离开了村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片荒凉坟地里,她看到了棉儿。她攥紧拳头,走了过去,一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一边俯下身,将小兔子石雕放下。
她道:“棉儿,给你补上的礼物,可能比不上三平给你的。你别嫌弃啊,这是我唯一能送给你的了。”
又摸了摸墓碑上的几个字,就在这时,一片落叶落到她的手面上,似乎是棉儿在用手去回应知月。
像是在说:“不嫌弃。多谢大姐姐。”知月笑而不语,起身挥了挥手,就当给棉儿告别,转身离去。
知月打算去找扶笙,想到了一个地方,她循着记忆找到了棉儿当年住的茅草屋。庆幸的是茅草屋还在,只是门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想来已经好几年没人来过这儿了,整体的颜色明显发黄,可能再过几年,这里就会倒塌,完全荒废了吧。
知月又去了镜湖,那儿和当年一样,唯一区别可能就在于湖水更加浑浊了,以前还有鸟兽来这,现在这里只有一片死寂,像是毫无生机的死水。
此时大概刚入冬,树上光秃秃的,到处都是灰白色,风不仅冷,还燥,吹到嘴里像是含了块冰。
因为是幻境,许多气息一类的要素还是模糊不真实的,所以她也无法准确判断这儿有没有封印,权当有吧。毕竟若没有封印,那怪物一旦出来,又是灭顶之灾。以扶笙的性情,绝不会放任不管,只能想到她的神力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
忽然,一个嘎吱声响传入耳朵里,知月猛地回头,虽然还没看清是什么,先追上再说。她像只猎豹飞奔了出去,近了些,发现那东西看身形像是个少年。不一会儿,那少年约莫是跑不动了,从山坡滚下去,撞到了头,捂着头皮叫唤。
知月跳下去,立时抽出长剑,抵住对方的脖颈,喝道:“为何鬼鬼祟祟的?”
“哎哟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只是路过,并无恶意啊大人!”
“为何鬼鬼祟祟?坦白从宽。”她不动声色地加重了语气。
“我……”他大概是觉得躲不开了,只好乖顺道:“只要大人不收了我,我什么都说!”
知月以为,可能因为她手里这把长剑,让他误以为她是降妖师了吧。
听他弱弱道:“我没有鬼鬼祟祟,只是不想被人看到……尤其是大人这样的。”
“哦。那你说说吧,你都干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呃……真的要说么?”
知月只是唬他一唬,听他这么一说,莫非他真有隐情?
顺着他的话,道:“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自己选。”
对方咽一口唾沫,似经过一番苦苦挣扎,终于叹了口气,道:“也好。反正,这条命也只是在苟延残喘。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是谁,还有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之后要杀要剐,都随你。”
知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收起长剑,转身道:“你跟我走。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知月将这灰头土脸的少年带到了茅草屋,她推门进去,少年却在门外愣了一愣,脸色显然有些复杂,有点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
“……好吧。”
“你叫什么名字?是人是妖?一一招来。”知月的语气像在审问一个死囚,却摆出一副很漫不经心的表情。
分明刚才还一脸严肃呢。蒲星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人的心情如何,一点不敢松懈,低着头嗫嚅道:“我,我叫蒲星。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一只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