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没多久,她也是用这个动作把他抱下船的。
“睡不着的时候,就静静躺在床上数羊,不要出来乱晃,这里太亮太吵,太影响睡眠了。”
萧衔蝉抱着他,像呵护一朵娇花,稳稳地向卿鱼公子的房间走去,谢无柩僵硬笔直得像是在站岗的雕塑,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卿鱼公子不愧是蝉联多届的花魁,他的竹林里屋子极多,每一间都精致非常。
萧衔蝉抱着谢无柩进了一间空屋子,将他放在榻上,借着密珠灯的光芒看了一眼,她颇高兴道:“你现在脸色红润多了!这样一对比,白天时你的脸色苍白,想是劳累过度导致的,以后你要出行记得叫我,我抱你走。”
谢无柩运气压下自己涌向喉头的怒火,胸膛剧烈起伏两下,脸色红润?他这是被气的!
屋内灯光倏尔暗淡,只余一盏蒙上青纱的密珠灯,散发朦胧的光芒。
萧衔蝉坐到窗前的榻上,与谢无柩的床隔着一人多的距离,轻声道:“快睡吧。”
这句话就好像有魔力,谢无柩渐渐觉得浑身的疲乏与疼痛一起涌上来,他已经许久未曾有这般感受了,就是以前几度重伤濒死,他也从未放任自己,因为他不容忍自己处于弱势。
可他终究是人,人所能体会到的,他都能,今夜这一放松,好像前几百几千年的疲乏都浮现出来,谢无柩抗拒这种本能,但扛不住眼皮沉重,他终是睡了过去。
屋内静谧,烛光幽暗,萧衔蝉本是坐在一旁看护谢棺的,打算等一会就回去,却敌不过睡意,歪靠在榻上,也睡过去了。
竹林无风自动,时青谷夜半梦到师姐的鸡又在啄他的谷子,一时被气醒了,刚睁眼就听到有人进到卿鱼公子的房间,他悄悄看去,却见萧道友抱着谢道友进了屋子,而后屋子的灯很快就熄了。
这……孤男寡女夜半共处一室,能是因为什么啊!
时青谷默默消化掉这个惊人的新闻,心里已经给萧谢二人打上你侬我侬片刻不得分开的小情侣标签。
背着同门悄悄在一起,好刺激,好好磕,时青谷默默露出个姨母笑。
谢棺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就醒来了,意识刚刚回拢的瞬间,他就感觉到房间内还有一个呼吸声。
他一下子坐起身,满眼警觉,却看见斜对面的竹榻上,那个妖修睡得人事不知。
谢棺捏了捏眉心,他猜现在把她卖了,估计她都不会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