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不用特意地表达轻蔑,只需要漠然,“这种人,如果没有合同和金钱约束,就不知道疼。”
“你不要动她!”
她骤然高昂的语调引得樊雁舟侧目。
濮曼吟急切道:“雁舟,rachel帮过我。我以为,我们至少不能恩将仇——”
她想起来了。难堪就是他给予的,也只有她一人承受。
“曼曼,她拿走了你的机会。”樊雁舟松开了她的手,好像在看一个性子软到不懂事的孩子,“我以为,至少得一报还一报。”
“你难道要为了她的错误,放弃你自己的事业吗?你还有小玉要养。”
他的诡辩一度让濮曼吟只能痛苦地沉默下来。
濮曼吟直觉这样不对。rachel只是尽可能抓住机会立身,她看不惯她,就是因为她不屑于利用裙带关系。上司的赏识是她像动物一样殷勤地鞍前马后、投其所好换来的,把头号竞争对手衬成不懂变通的榆木脑袋是rachel的策略。
更何况还不是万格的一家门店,整个行业都莫名其妙封杀了她。
rachel的活法甚至说不上卑劣,濮曼吟觉得跟樊雁舟谈恋爱的自己并没有更高尚——就这样,都要被毁了前程吗?
“曼曼,别想她了……”
可濮曼吟没法不想。她不明白,一度向自己伸出手的人,怎么就罪大恶极了。
因此,濮曼吟在某个只是相拥而眠的夜晚离开他的怀抱,坐在床边背过身。
“雁舟,你不能这样。”她轻声说,“要么恢复rachel的职位,要么我走。”
樊雁舟看着她的脊背,原先旖旎的心思瞬间被扫了个一干二净。
“曼曼,我是在为你考虑。反复无常、见风使舵的人,不配做你的同事。”他撑着侧脸,声音微哑,“就算你无法理解,我也不会收回我的话。”
濮曼吟起身穿衣:“我知道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因为意气辞了职,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接到她的电话,rachel愣了一下:“你神经病啊!我告诉你,别想赖在我身上,又不是我让你辞的职。”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让雁……樊先生封了你的职场路。”
rachel嗤笑:“你自己不想干这行了,还有你男朋友给你安排别的工作,跟我能一样吗?我告诉你,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半句好话。你们这种人,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处境。哪里来的自我感动的颠婆。”
她“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濮曼吟很想说,她能理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怨rachel,不会怨任何人。但紧接着问题来了,事业的她怎么生活?还在念大学的妹妹怎么生活?
她是不识趣的蠢人,在事业爱情双丰收和饿死中选择了饿死。多可笑啊。
“你一点都不可笑。”
当濮怀玉出声的时候,濮曼吟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说出口。
她很坚定:“姐姐,你在坚持什么,我很明白。樊雁舟根本没有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是他独断专行,把矛盾转移到你们两个根本没办法决定自己去留的人身上。”
濮曼吟很自责:“不,我可以决定,我明明可以制止……”
“姐姐,”濮怀玉伸出手,在她犹犹豫豫把手递过来的时候握住,“那是樊雁舟给你看的假象。”
她说:“你这段时间在找新工作吗?”
“……对。”濮曼吟面露难堪,不愿意在妹妹眼前承认自己无能,“我……暂时没找到……”
濮怀玉根本不需要想。
“樊雁舟干的。”
“不,雁舟为什么要封杀我……?”
濮怀玉很笃定:“姐姐,就是他。我会证明给你看。”
一通电话打过去,樊雁舟承认得就像当初说rachel“不识趣”那样干脆。
“我还以为是曼曼找我,原来是小玉。”他刚洗完澡,慵懒地默认,“既然曼曼不需要这份工作,也没关系。”
濮怀玉没说话,直接挂断。
伴随提示音,任务二十完成。
冷却的菜肴对面,濮曼吟在颤抖。
寄送在她那里的一点点象征着“权力”的偏爱随时可以收回,就像一个柜姐的价值——岂止是可有可无,樊雁舟没有看做污点,她应该觉得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