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ai助手关上了灯,夜间专用的小灯自床尾亮起,房间里的温度也开始悄然变化。
虞夕闲本就因为最近发生的所有事而身心疲惫,很快就在最适宜人类睡眠的温度中很快陷入的深眠之中,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在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一双眼睛正自上而下的注视着她。
泰塔星的夜晚持续时间只有大概三四个小时,如果是天气最为炎热的那段时期,真正的“夜间”甚至不到一个小时。
但即使是这样,在遮光窗帘的帮助下,即使一直被兽人注视着,虞夕闲也一直平稳的沉浸在梦乡之中,直到第二天,她自已经记不清的梦境中猛然睁开双眼。
首先入目的是一对舒缓的眉眼,优越的骨相又夹杂着些许柔和,不至于过于锋利而太有压迫之感,平滑白皙的皮肤,眼下并不非常标准的横线疤痕……
虞夕闲震惊看着夜里还离得很远,现在都能算得上是近在咫尺的兽人,想要赶紧悄悄的爬走,结果刚一动静,就发现自己的腰间盖着一截尾巴。
只是虚虚盖着,如果不是虞夕闲动了,她都不会感受到来自尾巴的重量。
“……”
啊?
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自己醒来的位置和睡前几乎一致,但虞夕闲还是慌得汗都出来了,也愣是不敢扒开兽人的尾巴,生怕吵醒了对方,最后双双尴尬。
但如果不扒开尾巴……
她欲哭无泪看着和自己距离过近的兽人,来回看看,急了又急,最后灵光一闪,脑中有了个馊主意——
她悄悄又躺回了刚才苏醒的位置,正准备闭上眼,却在眨眼间对上了房间当中另外一人的双眼。
那双眼中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人类绝对不会有的,两栖类动物才有的扩张与收缩,透明的瞬膜迅速消失,某种冰冷在兽人刚刚苏醒时不经意的泄露出来。
但很快,在虞夕闲呆住的时候,腰间的尾巴带动毛毯被主人缓缓收走。
床的另一边的兽人似还迷糊的坐了起来,撑着额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又反复看了看她,唇角莫名流露出时隐时现的笑意。
这表情,虽然只能看到一半,但多少有点扭曲,也打散了虞夕闲不少尴尬。
而接近尴尬的最好办法莫过于主动出击。
所以虞夕闲干脆也坐了起来,低着头,“那个,寒洛先生。”
他手落在后颈,扭了扭脖子,语气冷淡,“人类,似乎会喊伴侣丈夫……”
活动陡然一停,修正道:“不,老公。”
“……”
虞夕闲刚刚才消散不少的尴尬一瞬间化作火箭爆发至大脑,晕乎起来的大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又过了好一会,耐心等待的寒洛才等来虞夕闲柔柔弱弱的一句,“我叫您先生,行吗?”
老公还是太亲近了,她现在只能接受对方的近距离和自己接受,老公背后代表的一切都还有点接受无能。
虽然只能接受,但虞夕闲想至少别那么快,太炸裂了。
她可知道大部分兽人是没有这样的称呼的,伴侣就是叫伴侣,谁知道寒洛还会专门去注意一下人类夫妻之间的称呼啊!
但寒洛对虞夕闲的拒绝明显不满,原本刚属性带来的闲适慵懒消散,昨日那种冷硬又隐隐散发了出来,“如果叫我先生,那岂不是和雨伯一样?”
虞夕闲被吓得圆着眼看着对方,一时间不敢说话似的。
寒洛叹了口气,收敛了些怒气解释,“我只是想和你拉进距离。”
虞夕闲也已经调整好了心理,小声道:“在人类世界,也不是所有夫妻会这么叫的。譬如我爸妈,我妈喊我爸孩她爸,我爸喊我妈全名。”
选吧,后一个。
他上下打量虞夕闲,最终盯着对方的脸颊与锁骨处垂着的碎头发,顺着她的想法说:“那你也喊我全名。”
虞夕闲完全不敢注意对方是在看自己哪里,猛猛点头,还生怕对方改变主意的跟了句,“寒洛。”
寒洛带着极清浅的笑意,“夕闲。”
似乎伴随着称呼变化,虞夕闲对兽人的态度也有了无形的改观。
在尾巴完全撤离之后,她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趁着这个时候寒洛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说道:“我需要一个能够教我兽人的文化的老师。”
比起寒洛来安排,或者说出糗之后再弥补,虞夕闲更想要先一步主动的去寻求,这样也能够给寒洛留一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