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的肌肉因为惊讶和困惑而微微抽搐,大声说道:“祁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孩子还在他们手里,我不能不去啊!”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祁同伟微微叹了口气,那气息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丝忧虑,如同阴霾笼罩在他的眼眸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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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说道:“吴亮,你想想,田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嗜赌如命,这种人一旦走上绝路,做出这种绑架的事儿后,按照常理,在第一次察觉当事人可能耍花招或者筹钱不顺利的时候,都会采取极端残忍的手段,比如砍下当事人身上的器官来进行威胁,迫使对方就范。”
“你看那些以往的案例,那些穷凶极恶的绑匪,哪个不是如此?可是田少呢?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还轻易地给了你再次筹钱的机会,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太不正常了!”
吴亮听了祁同伟的解释,身体猛地一愣,就像被一道电流击中一般。
他缓缓低下头,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地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有些犹豫地说道:“祁哥,会不会是他念及我们以前的情分呢?毕竟我们以前也算是有过一些交情的。以前我们一起在街头巷尾玩耍,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但也一起度过了不少时光啊。”
祁同伟听了吴亮的话,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剑。
他立刻反问道:“如果他真的念及旧情,就不会绑架你的孩子了!而且从孩子被绑架到现在,你有听到过孩子的一点动静吗?没有吧!”
“这明显不对劲啊!你仔细想想,孩子平时那么活泼好动,要是在他们手里,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吴亮被祁同伟问得哑口无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那迷茫如同迷雾一般弥漫在他的眼中。
随后他便陷入了沉默,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这种安静持续了好一会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终于,祁同伟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诚恳,那眼神仿佛是一汪温暖的湖水,直直地看着吴亮的眼睛,问道:“吴亮,你相信我吗?”
吴亮看着祁同伟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那嘴唇因为紧张而有些干裂。
他小声说道:“祁哥,我……我现在心里很乱,真的不确定。孩子在他们手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危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同伟听了吴亮的回答,并没有生气,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理解的神情。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吴亮的肩膀,那手掌宽厚而有力,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安慰道:“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先做一个小测试。”
吴亮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祁同伟,眼睛眨了眨,问道:“什么测试?”
祁同伟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眼睛看着车顶,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给田少打个电话,就说钱太多了,你实在凑不齐,问他能不能少给一些赎金。看看他的反应。你要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别让他察觉到我们在怀疑他。”
吴亮听了祁同伟的话,心里有些犹豫,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手心里满是汗水,手机的外壳都变得有些湿滑。他担心这样会激怒田少,对孩子不利。
但是看着祁同伟坚定的眼神,他还是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给自己鼓起勇气。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找到田少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手机似乎都要被他捏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田少,是我,吴亮。”
吴亮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像是深秋里飘零的落叶,“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 2000 万赎金太多了,我到处借都借不到,你看能不能少要点啊?”
“孩子还在你那里,我真的很着急,但是我真的没那么多钱啊!我家里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了,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