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带着东西回去,呈到卫嬿婉跟前的时候说道:
“娘娘,这是敏答应叫奴婢带回来给您的,里边的方子说是您或许用得上,她想尽一尽自己的心意。”
卫嬿婉看着这荷包,知道里头是丛敏的那些药方子,就对她说:“你去拿给进忠,让他找人看看这东西是否是真的。”
“是,奴婢这就去。”
转眼间已经快到七月了,皇上临走前日进忠来永寿宫,端着红枣燕窝拉看卫嬿婉。
这些日子卫嬿婉难受着,进忠的心里也不好受,进忠端着燕窝轻声对她说:“奴才刚下值过来看看主儿,您喝点燕窝,奴才叫人熬好了,现在还温着刚好入口。”
卫嬿婉坐在炕上看着进忠半跪着举着汤勺,低头喝了一口之后抿唇说道:“皇上明日启程,你必得是要跟着去的。”
进忠默不作声捏紧了羹勺,继续给她喂燕窝。
卫嬿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喝了半碗之后拉住他的手,进忠哑声说:“令主儿再喝点?”
卫嬿婉摇头:“不了,再喝一会儿要吐出来也不好受。”
此话一出,进忠的眼眶更红了一些。
他放下碗叫人收拾了之后对她说:“令主儿上回叫人拿过来的方子奴才已经找人配出来了,也试过药了,的确是有用的。此方对您来说的确有用,这敏答应还算是有点东西。”
卫嬿婉看着他点点头,“这东西药效可厉害?”
“是,其中还有无解的毒药,想必是前朝遗留下来的,有了这东西,您也多了一点保障。”进忠细细跟她说着,自个儿的心情却一点都好不起来。
若是在往常,他一定会是眼中带笑,唇角微微翘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的。可今日,进忠整个人都快碎了一般,尾巴都翘不起来了。
卫嬿婉见状轻叹一声:“不就是分开两个月?你怕什么?”
她细细描绘着进忠的眉眼,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得叹息。
伸手揉开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夏日里微凉的手落在他的眉心,进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总是这么镇定自若,自从她当上皇上的妃子之后,进忠好似再也找不到当初只能依靠着他的那个小宫女了。
可偏偏这样的她却更加迷人,也让进忠更加痴迷。
如今令主儿的话如同和风细雨一般流进他的心里,好似要拂去他心中所有的焦躁,可进忠却一点都不觉得安心。
他满含忧虑说道:“令主儿,奴才跟着皇上去木兰围场,就不能陪着您。”
“不过是两个月不见,我等你回来不就是了?”卫嬿婉知道进忠心里的担心,她牵着进忠的手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何况双生胎虽会早产,也未必会在你没回来的时候生产。”
她倒是觉得进忠不在还好呢,上次生产的时候倒是吓坏了他,自那之后几个月瞧着都有些恍惚,那脆弱的小模样叫卫嬿婉看着心里也不大得劲儿。
前世那个胸有成竹、强大稳妥的人哪去了?怎么每次事情一落到她身上,这人就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好似轻轻一推人就要碎了一样。
“好了,皇上身边离不得人,你已经是皇上跟前的大太监了,自然逃脱不了。本宫在宫里一切妥当,王蟾他们会小心的,何况还有太后在呢。”卫嬿婉宽慰他。
进忠也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只能看着她说道:“令主儿您如今怀着孩子,平日里能少劳累就少劳累,许成会在太医院当值,您万事小心。”
卫嬿婉点头:“我知道。”
进忠和卫嬿婉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今晚皇上大概率会到永寿宫来,他得早点离开了。
春婵等进忠离开之后走到卫嬿婉跟前笑着说:“进忠公公很是担心主儿,不过皇上此次离宫,咱们是该小心一些。上次公主的事情,到如今尚且没有一个定论。”
“本宫知道,底下的事情你叫王蟾着人仔细看着,若是谁发现了异动,本宫重重有赏。”
“是。”
傍晚,弘历坐在慈宁宫里面恭敬地和太后说话。
太后也是嘱咐他道:“此次出行,皇帝切记注意安全,皇帝虽已去过几次,只是哀家还是得多问两句。”
弘历点头道:“皇额娘放心,儿子一切安排早已妥当,此次去木兰也是例行围猎探访。”
“只是儿子去了,后宫里的琐事还是得劳烦皇额娘多加照看着。纯贵妃虽有阅历,却也是个耳根子软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