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吹得好听!”
看着这有些玄乎的字迹,周老爷子心里虽然有些动摇,但表面却愈发嘴硬的嘟囔着:“你家姜孟川分明是不干正事,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铺子赚的钱再多,还能比科考来得风光?”
一提到这做生意和科举,苏老爷子顿时来了精神。
这些年来他和这老头儿不知道因为这事儿发生了多少次冲突,但都以彼此妥协为结果。
只不过这一次有了姜孟川在,他可不想再打个平手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苏老爷子得意地摸着胡子,扬起下巴开口说道:“生意也是门学问,怎么就不算正事了?”
“你呀,就是酸我家孟川能干!”
“我看你那算盘时代早该结束了,准备好接受新方法吧!”
周老爷子被这番话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冷笑道:“就凭你一张嘴,我才不信!”
“改天我得拿这东西去找户部尚书那小子瞧瞧。”
“他可是我的门生,见多识广,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他大手一挥,一副要去找户部尚书揭穿姜孟川的样子。
“随你的便!”
苏老爷子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语气中尽是漫不经心:“你尽管拿去,回头他要是夸我家孟川厉害,你可别嫉妒得睡不着觉!”
“我嫉妒?”
周老爷子冷哼一声,将那几张纸折好揣进怀里,撇了撇嘴开口说道:“你别得意得太早,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哼,下次再找你家姜孟川下棋,我非得杀他个片甲不留!”
看着周老爷子气哼哼地揣着纸张转身离开,苏老爷子大摇大摆地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一时间,他嘴里哼着小曲,脸上写满了得意。
周老头儿啊周老头儿,这次看你还怎么逞能!
…………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窗沿洒在书房的书案上。
姜孟川正俯身研墨,准备在书案上抄写府学布置的经文作业。
一阵敲门声响起,门被轻轻推开,家丁恭敬地捧着一封信站在门边,低声开口说道:“姑爷,这封信是今早送来的。”
听到这话,姜孟川抬起了头,略显疑惑地接过信。
有谁会给他寄信?
信封上的笔迹俊秀而熟悉,他心中微微一动,将信封打开,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开头便是孟川吾兄亲启几个大字,看的姜孟川顿时笑出了声。
【久闻应天府乃人文荟萃之地,今幸得一游,却甚觉空寂,少了旧时同窗共叙之乐。】
【闻君已居此地,故修书一封,约至朝天居一叙,天字号客房相候。】
“同窗……何秋雨拜上?”
念到最后,看着信中署名“何秋雨”三个大字,姜孟川不禁轻轻一笑,眉眼间透出几分惊讶与怀念。
自打上次离别,二人基本上也就没什么消息。
姜孟川没想到,对方竟会出现在应天府。
“谁的信?”
一旁端着茶水而来的苏绾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好奇问道。
姜孟川将信递给她,笑着解释道:“是我的一位老同窗,名叫何秋雨。”
“他如今也在应天府,住在朝天居,约我前去相见。”
苏绾接过信,仔细看了看,嫣然一笑:“原来是同窗旧友,那就去吧。”
“我正想着你这两日太过忙碌,难得有机会松一松。”
她的眼神转了转,目光停留在了朝天居几个大字上。
看样子,这叫何秋雨的同窗应当是个富家子弟。
朝天居作为应天府最好的客栈,每日打尖住宿的价格可都是应天府最高的。
南来北往的学子基本上都是合租一个小院子,甚至几个人挤一间的情况都有。
能够住得起朝天居的,至少也是个富商之子。
“多谢绾娘理解,我去去便回。”
听到苏绾的话,姜孟川点了点头,整了整衣冠,便匆匆出门前往朝天居。
在应天府最繁华的街道上,朝天居的大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姜孟川步入大堂,环顾四周,很快便看到靠窗的雅座上,何秋雨正挥手招呼他。
“孟川兄,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