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学生会妥善处理。”
周老爷子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此子气度不凡,你回去后也该提醒天赐,莫再行鲁莽之事。”
“虽然不知道天赐和姜孟川有什么矛盾,但是你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
“未来多条朋友,总胜过多一个敌人。”
程中庆站起身,向周老爷子深深一揖:“恩师之言,学生受教。多谢恩师指点迷津!”
眼看着程中庆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周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微微颔首开口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今日前来,主要就是来找你确认一下,这些计数法的价值何在。”
“现如今有了答案,老夫便心中有数了。”
程中庆恭恭敬敬地送周老爷子走出后花园,脚步轻缓,满脸堆笑,却掩不住内心的忐忑。
他目送着周老爷子登上马车远去,才松了口气,脸上神情却依旧难以平复。
程中庆站在廊下,冷风吹来,袖袍微微扬起,心中一片复杂。
他的手还攥着那份竖式算法的竹简和正字计数法的稿纸,指尖微微用力,竟生出一种发烫的错觉。
“周老爷子竟然对姜孟川如此推崇……”
程中庆低声自语,目光闪烁,心中带着些许的惊讶警惕,甚至是一丝隐隐的不安。
一个年纪轻轻的秀才,竟能让周老爷子主动拿着他的发明来讨论,甚至还明确表态赞赏,隐隐透出了惜才之意。
程中庆在官场打滚多年,深知这意味着什么。
周老爷子并非随意闲聊,而是已经将姜孟川视为一颗有潜力的明珠。
他重新看了一眼那份算法纸张,越看越觉得这是一项天大的发明。
它不仅能让户部的账目更加清晰明了,还能大幅减少计算和审核的时间。
若此法推广到学堂的启蒙课本中……那些年纪尚幼的孩子都能轻松学会算术,未来这些学子的才学基础必然更加牢固。
“这姜孟川……”
程中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叹中多了一分凝重,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小觑啊。”
他想到这些,不禁又为自家逆子感到后怕。
幸亏自己早些发现程天赐的蠢事,并及时敲打了一番。
否则真让这不成器的东西坏了姜孟川的前程,届时别说是尚书府,就连他程中庆自己也将难逃牵连。
片刻后,他眉头微皱,脚步一转,径直向书房走去。
刚一踏入书房,他目光一扫,便见桌案上酒杯零落,纸张散乱,而程天赐却早已不见踪影。
程中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中怒火翻腾。
“天赐呢!又跑哪去了?!”
“让他在书房反省,他人又去哪儿了?”
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在书房里回荡。
门外的管家听到动静,匆匆赶来,低头小声禀报道:“老爷,少爷他……”
“刚才说是出去散心了,还带着几位同窗朋友。”
“小的想拦,但少爷不听。”
程中庆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火气。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散心?这混账东西还有脸散心!书房让他反省,他倒跑出去寻欢作乐了!”
“他倒是自在!这个混账东西!简直目无父母,不知轻重!”
管家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程中庆来回踱了几步,胸口怒火翻涌,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程天赐的性子,要想让他真心悔改,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程中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转头冷冷的吩咐道:“听好了,天赐要是回来,立刻告诉他。”
“无论如何,这姜孟川不可招惹!”
“若让我知道他再做出什么蠢事,别说我不认这个儿子,他自己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要是再敢生事,我程家绝不护他,必要时我会亲自送他到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看着程中庆气成这副模样,管家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开口说道:“是,老爷,小的一定照办!”
程中庆挥手让管家退下,独自坐在书房内,目光扫过桌上的书卷,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想起周老爷子临行前的话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