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轻微撇了下嘴,心下有些无语,随即恢复如常,换上甜甜的笑容。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厨房做。”
她就想着妈妈的命拜托了这位主刀医生好好拍一下马屁,没想到江京九这么多事……
“祖宗爱吃苦瓜宴。”商占语速更快,抢先一步发言。
“哦,那我去找个菜谱,看着做。”福满满起身捞起椅背上的围裙,往脖颈上一套,出了餐厅,直奔小厨房。
福箐箐也从椅子上起来,“我去给我姐帮忙。”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都忙着上学,对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还是存疑的,但也没多余时间考证。
走了两个人,江瑛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跟着去帮厨。
商占贼兮兮抱走福宝宝。
这祖宗什么飞醋都吃,他可不想躺着中枪。
一桌七个人,只剩下江京九和徐菲特两个,一个臭脸,浑身散发着冰渣般的气场,另一个嬉皮笑脸开了红酒。
“上手没?”徐菲特腕骨摇晃红酒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
“管好你自己,老雏儿。”江京九猛地抬手夺过酒杯,暗红液体尽数吞入,晰凸喉结滚了几滚,喝完重重放下酒杯。
“着什么急,早晚都是我的,而你就不一样了,江瑛指不定是谁的呢!”
“舅舅关心你,怕你不懂行房小知识,想传授你一二。”徐菲特不紧不慢,又倒了杯红酒,“怎么突然想开了,谈了恋爱?我看了,除了长得漂亮点,没什么别的特色啊。”
江京九嫌弃地扭头看他,“你个变态重口喜欢母老虎类型的,你怎么可能理解正常人类的审美。”
“我女朋友就是最好的啊,温柔漂亮善良,还爱耍点小聪明,耿直又可爱,有情有义,花痴又胆小,哪儿不好了?”江京九越说嗓门越高,他就看不出来哪里不好。
徐菲特真是脑子有病。
“没救了。”徐菲特叹气,“你这恋爱脑遗传了江珊,你妈当年对你爸一见钟情,追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走火入魔了似的,非他不可,谁说商戏一句不好,她就要开枪蹦了谁。”
江京九嘁了声,乐了,“脑袋是我的,我想怎么恋就怎么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你爸单方面繁殖出来的。”
一提这事徐菲特就没话说了,这小子一生气就揭短,什么难听说什么。
“得得得,亲爱的祖宗消停会儿。”徐菲特把手上醒好的红酒推给江京九喝,“我要做手术不能喝,赶紧把人叫回来吃饭,小心把人得罪狠了这辈子没老婆。”
他们老江家个个是痴情种,盯上一个就咬死不撒嘴,宁愿把人耗死也不说放过。
这女人摊上江京九算她倒霉。
江京九赶到厨房时,里面乱成一锅粥,福满满揉着眼睛哭的稀里哗啦。
福箐箐和江瑛引着她往水龙头处走。
“怎么了?”江京九发问。
江瑛一回头瞥见他,即便是上级,她也有点没好气,“非要吃什么苦瓜宴,苦瓜汁溅福小姐眼里了,爽了没?”
江京九大步流星跨过来,从两人手中将人夺过,亲自动手捧水为福满满洗眼睛。
“我又没让她做苦瓜宴。”
“那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吃苦瓜。”江瑛不服气地嘀咕,不然商占怎么能那么说。
“你快滚,我看你想造反。”他自出生就是高高在上,被手底下人这么说,十分不耐烦。
江瑛甩着短发,挽着忧心忡忡的福箐箐离开厨房,劝她别看了,某人醋劲上来发失心疯会把整个家拆了。
“笨手笨脚的,做不好就甩手叫厨师来做。”江京九边捧水边唠叨,“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撒撒娇,我就不气了。”
福满满听着,眼睛上的刺激缓缓减轻,她说:“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给主刀医生拍马屁,没有你帮我,我妈怎么可能有这么优秀的主刀医生,我做得不对惹你不开心,是我的错。亲自动手给你做些喜欢吃的是应该的,也是我的诚意。”
刚到厨房,她是有点不开心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了。
她没那么开放拿睡觉当偿还去讨他欢心,要钱没有,烂命一条,能做的不就是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么。
想开了觉得自己没有耍小脾气的资格。
“福满满。”江京九忽然转换了语气,严肃了许多,“我说,你冲我撒娇、卖惨、装嗲都可以,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