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敛睫,这人真敢说,什么场合都敢整两句。
姒珞以为女儿订婚了,嫁进商家就可以为所欲为。
却没想到商家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族规。
“封建糟粕。”姒珞护女心切,“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有的没的。”
“……”江京九姿势闲懒地靠着沙发背儿,长睫一掀道,“和你女儿订婚的人,他的所有财富,都来自商家这摊封建糟粕,要不就打道回府,要进商家的门,就要守商家的规矩。”
福满满心知肚明,姒珞不让李莉恩跪,是因为她坐在这里。
单是江京九,她们不会这么激动。
姒珞每次爱女情深刺痛的都是她的身和心。
局面僵持不下,商昱珩矮身附在姒珞耳边,说了句话。
姒珞脸色一白,身体肉眼可见紧张僵硬。
“莉恩跟着你未婚夫跪吧。”
“妈。”李莉恩嗔怒,“我不跪,凭什么跪她?”
她还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和商昱珩订婚。
这都多亏了姒珞把姚婷除了。
而方才商昱珩和姒珞私语的便是,他掌握了姒珞收买撞人司机的证据。
她自认为事情办的隐蔽,没想到漏洞百出,已经有把柄落到商昱珩手中了。
任李莉恩如何撒泼还是撒娇,姒珞都是那个态度,要她跪。
李臣心疼女儿,但江京九威胁意味深重,他自知现在不是女儿任性的时机。
李莉恩迫于无奈,最后还是双膝跪地举着小酒杯奉上。
接过酒杯的福满满面色无波,喝前男友的现任未婚妻敬来的酒,还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
在陌生人眼中她是幸运的狗尾巴草,幸运地被这位真太子夹在了耳朵上。
在他们眼里,被前男友和未婚妻跪,应该是一种爽文。
可福满满并没有为此感到快意。
如果是别人遭受到这种看似不公的待遇,福满满也许会对施压者愤愤不平,甚至觉得挺身而出的母亲,母爱伟大。
可是姒珞护着李莉恩,只会让她心中意难平,她一辈子可望不可及的,永远填不平来自原生家庭的遗憾,似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刑具凌迟她的血肉。
被敬完酒,福满满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场。
她沿着绿油油的幽静小路漫步,情绪低落不敢回栖云园,怕鲁祁思会看穿她,不想妈妈担心。
尤锦娜吃完饭换了便捷行动的裙子,一路追着福满满,直到莲池边福满满停下尤锦娜才出声。
“福小姐,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树荫遮挡住大半阳光,福满满闻声瞅见烈日下的尤锦娜向她走来,站到她身旁,一股甜腻的薰衣草香氛味儿入鼻腔。
她皱眉,“想说什么尽管打开天窗说亮话,拐弯抹角的我可装作听不懂了。”
尤锦娜咬了咬牙,“我和福小姐无冤无仇,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针对我?”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聊斋了。”福满满哼笑,“别在我面前装无知,我又不是商仁勋,女人最了解女人不是吗?”
“我不是什么狐狸也不玩聊斋,任勋他也很好,他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他。”尤锦娜自顾自解释,“我来找福小姐就是想说清楚这些的,麻烦您下次不要对我有这么深的偏见。”
福满满努了努嘴,这些当小三,喜欢缠着有妇之夫的女人,都挺会为自己撇清关系的。
在他们这类人眼里,郎有情妾有意,只要没踏破道德的底线,他们就是关系纯洁的男女好朋友。
哪怕暧昧不清,被正主逮到现行了,也可以拿此理直气壮地埋怨正主无理取闹。
“看来你很会给自己以及周围的人洗脑。”福满满双手环胸,望着平静反光的莲池眯了眯眼,“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你自求多福吧。”
福满满本就疲累,被她缠着说了这么两句话更累了。
和这种装傻充愣的人讲不明白,她想离开,刚迈开腿,就被尤锦娜拽住手臂。
“福小姐,我敬重你,麻烦你也做点让人敬重的事。”尤锦娜受够了每次见面她冷嘲热讽。
如果福满满是个普通人就算了,偏偏她是江京九的女朋友,出席的场合都是上流圈层。
每次都这样搞,她以后还怎么混?
坐在墙头的安花看到下面发生的,刚想往下蹦,福满满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