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边唾弃自己的行为,一边还要努力打出令她生理不适的文字。
一整个晚上,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商昱珩那边没再发新的简讯,更是让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
早上五点钟,福满满饿的实在难受,头晕,肚子也跟着咕咕叫。
迫于现实只好出了房门。
她披着一件真丝睡袍,还没走到客厅便对上坐在沙发背上的男人熬得通红的眼眶。
他下巴长了一圈胡茬,头发凌乱垂着,应该是一夜没睡。
形象略微邋遢,身上的矜贵气质都弱了几分。
福满满藏在睡袍下的手指愧疚地撵了撵道:“我饿了,想吃饭。”
说完话,眼眶一酸一热,储藏了一晚上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外泄。
她抬头不断用睡袍袖子擦拭,嗓子眼里全是苦涩,解释着说:“眼睛不舒服了一晚上,应该是坏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想哭的冲动。
擦完眼泪,发现江京九还木着一张俊脸,了无生机地坐在那里。
福满满心头一咯噔,脚下的腿不听使唤凑上去,来到他身前。
搭上他肩膀,语气里几分娇嗔,几分埋怨,“我说,我饿了,你怎么不理我呢?”
她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江京九,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爱笑,偶尔严肃也没个正形。
所以在他身边,她的身心总是感到轻松愉悦。
可是现在江京九这副模样,真的很吓人。
出于心虚理亏,福满满心底生出一种想讨好他的想法。
昨晚那些操控笔电的黑衣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福满满肆无忌惮地敞开睡袍,拉着他骨感的手掌,吻上他的唇。
很奇怪,她做到这种程度江京九也没有给她一丝半毫回应。
难哄,她心里只有这两个字感受。
如果是她的话,肯定就没出息地软成水了。
在福满满不断努力下,片刻后江京九终于有了反应。
不过是将她推开,两条长腿忽然站起来,福满满只得仰视他。
“你想吃什么?”他冷冷淡淡着嗓子问。
这个节骨眼上,福满满也不想跟他吵架,也许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呢。
“嗯……”福满满思考了几秒道,“蟹黄包和水果罐头。”
听到这个回答,江京九的眉眼终于没那么冷漠了。
“这是什么吃法?”
福满满扭捏了一下,把睡袍系好,“不是什么吃法,就是想吃这两样,我进去换上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不知是哪个词触及到了江京九的禁区,他几乎没思考,直接否了她的建议。
“我叫客房服务,他们会准备好我们想要的早餐的。”
“可是我想出去吃。”福满满拉起他的手,头往他怀里蹭,朝他撒娇。
“外面下雨了。”江京九挣开她的手,捏着她的肩膀,将人转向落地窗。
窗子外面趴了一层雨珠,福满满在卧室一只没开灯,没注意到下雨了。
她一怔,噘了噘嘴,“我们不是有车吗?以前你可从没拒绝过我的请求。”
说完,她侧仰头偷偷看了江京九好几眼,尽管他神色有所收敛,福满满还是觉得他很不开心。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无言伤心的味道。
明明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说过,又仿佛一切都已心知肚明。
没有人愿意捅破窗户纸,去接受难以承受的真相。
“你听话,好么?”江京九从身后将她拥住,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不要出去,外面有大灰狼,专吃你这种白白净净蓝眼睛的变异小白兔。”
福满满从昨晚到现在,听到了好几次‘听话’这个词汇。
她眉头一皱,小巧的手掌钻进他温热干燥的掌心中,“阿九这么厉害,我跟在你身边,还怕什么?就算是西伯利亚狼也用不着害怕呀。”
“我不。”这个早上江京九分外黏人,下巴往她脖颈一埋用力吸吮,然后道,“老婆不出去,这里是我们的安全屋,我们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打的结婚证,你还记得吗?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记得吗?
她怎么可能忘记……
江京九的这段话很无厘头,可是又说得她心尖发麻,整个胸腔跟着憋得慌难受。
刚吸回去的眼泪,又忍不住要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