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闭的走廊灯光忽明忽暗,似也在为这血腥的场景颤栗。
丰低垂着双手,掌心、指缝间满是那名无辜惨死的服务生的血,殷红刺目,还未干涸的血
渍顺着指尖滑落,吧嗒吧嗒地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他的衣角早已凌乱不堪,被鲜血浸得湿漉漉、沉甸甸的,那斑驳的血迹仿若恶魔的爪痕肆意蔓延。
裤脚处也未能幸免,黏稠的血液黏成一团,随着他的步伐,在地面拖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丰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从卫生间晃了出来,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
他抬眼看向张玉清,眼中的无奈如潮水般汹涌,继而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走
廊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哥们,”丰的嗓音沙哑又苦涩,“因为你,我这身警服算是穿到头了,搞不好下半辈子还
得在监狱里过,你倒是说说,打算怎么补偿我?”
张玉清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他嘴唇嗫嚅几下,才挤出一句:“对不起丰,你
想我怎么报答你,都可以。”声音里满是懊悔与无助。
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眼中却透着悲凉:“说的好像要把命都给我似的。”言罢,他
别过头,望向走廊尽头那无尽的黑暗,仿若要将满心的绝望都融进这黑暗之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书房高大的窗户,洒在一排排书架上,却没能给屋内剑拔弩张的两人带来丝毫暖意。
金忍冬身形略显佝偻,她在书房的角落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费劲地解释着:
“邵多,你怎么就不能相信妈妈呢?我真的没有推邵温,我对天发誓!当时,所有人都在
外面看烟花,可我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面,一步都没敢出去过,你要是不信,大
可以去问那里的服务员,他们肯定能给我作证。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就不
喜欢看什么烟花,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动机啊。”
邵多身姿挺拔如松,站在书桌前,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与金忍冬形成鲜明的对峙局面。
他眉头紧锁,眼神冰冷得能冻伤人,语气生硬地说道:“你给我准备了三套衣服,这还不
足以证明你的私心吗?我可是问过肆月了,那天,几乎每一个客人的衣服都送到了无岛统
一存放,可你却还私藏着一套一模一样的!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金忍冬急得眼眶泛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邵多跟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一
丝哭腔:“我把衣服带上船,纯粹是怕你在宴会上不小心蹭到脏东西,或是把礼服弄坏
了,就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邵多愤怒地甩开金忍冬的手,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大声吼道:“那你呢?为
什么到现在还不承认,邵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得狠心要了她的的命!”
金忍冬被这一甩,踉跄了几步,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你别再吼妈妈了!好,我告
诉你实话,行了吧。”
邵多双手用力撑着桌面,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无奈地低下头,声音疲惫又透着一
丝悲凉:“您还是先和邵温道歉吧。”
金忍冬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写满了委屈与难以置信:“你
连妈妈的解释都不愿意听一听,就铁了心认定是我害了邵温?!”
邵多冷笑一声,别过头去,眼神里满是不屑:“不然呢?让我相信你的理由,是什么?难
不成又想拿嘉文当借口?”
金忍冬一脸茫然,反问道:“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邵多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咬着牙说:“因为我喜欢紫色,所以你就逼迫她穿紫
色的裙子,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金忍冬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面露惊惶,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你
的记忆回来了?”
邵多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语气冰冷:“没有……是肆月告诉我的。”
金忍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因为嘉文知道你喜欢紫色,我想
着,要是你穿上那身紫色衣服,她看到了,说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