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一番后,慢悠悠地走到门口,见邵多已等候多时,嘴角勾
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吧,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两人抵达金蛇餐厅,这是一家颇为高档私密的场所,金忍冬显然是常客,被侍者恭敬地引
到一个安静的包间。待坐定,邵多迫不及待地开口:“妈,现在能说了吧。”
金忍冬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才缓缓说道:“那女孩,和咱们家渊源不
浅呐,当年你俩还闹到警察局呢。”邵多瞪大了眼,满脸震惊:“警察局?我怎么一点印象
都没有?”
金忍冬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失忆了吗,能记得才怪。后来她家出了事,搬走了,这些
年断了联系,可我一直没忘。”
邵多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眉头紧锁:“那您现在说这个干嘛?都过去这么久了。”
金忍冬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柔和又带着一丝期待:“前阵子我偶然得知她也回了这座城
市,而且啊,我看了照片,出落得那叫一个水灵,还是单身呢。妈琢磨着,把这缘分再续
上,对你俩都好。”
邵多坐在那奢华的包间里,只觉心里五味杂陈,各种复杂情绪如潮水般在胸腔内翻涌。
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回应母亲的前一番话,金忍冬像是料到他会有所迟疑一般,又接着抛
出一句:“你看那边。”
说着,她那保养得宜却骨节分明的手指直直指向包间那透明的玻璃墙外。
邵多顺着母亲指示的方向望去,呼吸陡然一滞。
只见那儿,陆南的身影刚好从隔壁酒店轻盈地走出来。
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的连衣裙,柔顺的发丝随意地散在肩头,眉眼间是一如既往的温
婉,却又透着几分疏离。
邵多的心头仿若被一道电流瞬间击中,猛地一颤,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微张,满
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磕磕绊绊地说道:“她,是嘉文?”
那声音里都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抖,似乎仅仅是说出这个猜测,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金忍冬看着儿子这副失态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笑着道:“对啊,
她就是嘉文,如假包换。”
邵多眉头紧锁,满心诧异,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与陆南初遇的场景,她笑语嫣
然,可当自己试探着叫出“嘉文”这个名字时,她却斩钉截铁地否认,说自己不叫嘉文。
这前后矛盾的状况让邵多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嗫嚅着嘴唇,喃喃自语般想
着:「可是那天,她说过自己不叫嘉文。」片刻后,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抬起
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质问看向金忍冬,接着道:“你怎么证明她是嘉文?就凭你空口一说?”
金忍冬见儿子这般较真,也不恼,神色镇定自若,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她不慌不忙地将手伸进一旁精致的手提包,在包里摸索了一阵,而后掏出一张微微泛黄的
照片,轻轻递到邵多面前,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看看这个吧。”
邵多迟疑地接过照片,只匆匆一眼,心脏便猛地揪紧。
这照片竟和之前肆月不知从何处找来的一模一样,他又慌乱地抬起头,看向玻璃外正驻足
欣赏墙上壁画的陆南,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惊愕,说道:“既然你说她是嘉文,我的妻子,
那她为什么不认识我呢?难不成,她也失忆了吗?”
话说到最后,音量不自觉拔高,隐隐带上了几分急切与不甘。
说着,他紧紧凝视着妈妈,那目光似要穿透她,找寻出一个确凿无疑的答案。
金忍冬迎着儿子那灼灼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语气里也带了几分焦躁:“你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她真的是嘉文!至于她为什么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清
楚,早就一五一十跟你讲明白了,还会在这儿被你这般追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