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阿离本来是准备有意无意的提点一句,人间的事不归她管,但徐长梦的话却让她猛然一悚。
“阿离姑娘提醒的是,”说到这里,徐长梦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今日姑娘来的凑巧,徐某正好想替一个人同姑娘道歉,不知姑娘是否记得前阵子去妖市挑事的和尚?他是我的师弟梵心。”
闻此一言,阿离忽地一阵剧烈的咳嗦,将原本一饮而尽的茶水尽数喷出,缓了一阵,目光才落在徐长梦黑乎乎的头发上,“你是那秃驴的师兄?你的头发花了多少时间才长回来?”
徐长梦尴尬一笑,“师弟原先是我天观门弟子,后来因心法不适合,便入了佛门,他初出茅庐,少年意气,实在没想与妖界为敌。”
阿离呵呵一笑,“他修为被废,进来可好啊?”
“不劳姑娘担心。”
阿离又瞧了瞧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事儿,阿朵知道吗?”
闻言,徐长梦只定了一瞬,随后朝后厨的方向看了一眼,藏起眸底无数情绪后,沉声答道:“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我的过去,她都不知道。”
所以有时候,徐长梦会觉得,自己欠了阿朵好多。但又不知道怎么还,拿什么还。
他有想过拼命对她好,但就像那日的不告而别,这让徐长梦愈发清晰的知道,阿朵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还望阿离姑娘替徐某保密。”
尽管不重要,他依旧不想失去她。
就像小时候拼命得到的竹蜻蜓,尽管竹蜻蜓注定会在箱底落灰,但知道它是他的,他就会无比满足。
徐长梦是凡人,凡人都像徐长梦。一边想要追求得不到的,一边又贪婪的抓紧不想要的,生怕一松手,两两皆空。
“可以是可以。”她痛快地答应道,但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守信用,现在答应了,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给你全抖出来,那可不要怪我。”
徐长梦笑了两声,“无碍,山高水长,以后我们有没有缘分再见都说不定,徐某当然不会怪姑娘你不守信用。”
阿离呵呵一笑,忽的心不在焉的问,“这花糕,还要蒸多久呢?”
“工序复杂,起码半刻钟。我教阿朵蒸花糕的时候要一心一意,只有这样,蒸出来的花糕味道才是最好的。”
阿离:“就是这样,好好的一只妖怪,才有这样呆的性格,自己被骗了,还乐在其中。”
“你方才说要替你师弟道歉,我认为不用,我不接受,更不会替妖族接受,你师弟犯的错,理应由他担着,你如何替他?如果你指的是当心天观门与妖界和昆仑山结仇,大可不必,我们并非是那般不辨是非黑白之人,只要天观门不参与,不支持你的师弟的行为,那么天观门便是干干净净的,自然不会惹祸上身。”
“另外,你的师弟身上,是否带了一双佛眼?佛眼,可是神物。”
“是,这眼睛是师弟与生俱来的,不存在偷盗一说,姑娘放心。”
“另外,姑娘与昆仑山交好,麻烦帮我转告两位道长,百年之前季无尘前辈放在天观门的东西,还请他们亲自拿回。”
闻言,阿离却猛然一怔。
季无尘……
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