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赫东大掌包着小拾的手,小拾乖巧地站在他腿边,程赫东轻微晃动了下她的手,像是询问。
许桉意眼看着小拾点了点头,两人在分享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似的。
得到允许,程赫东也没藏着掖着,唇角似乎带起了点儿弧度,如实转告:
“小拾跟我说,你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姐姐,笑起来比芦川开得最好看的花朵还要好看。”
到底是小孩子,对比的形容都彰显着纯真。
话音落下,许桉意的脸肉眼可见再次蹿红,像是秋日里火苗燎原后般灼红,半藏在长发下的白皙耳根也跟着隐隐发烫,单纯是被羞红的。
程赫东的语气淡淡,没带什么夸张的成分,可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很有冲击感。
许桉意心下惊得直感慨,联想到和钟阿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不愧是祖孙俩,表达喜欢的方式都是这么直白。
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谦虚过头,许桉意竟下意识地向程赫东解释说:“可能是小拾见到的漂亮女生比较少。”
程赫东闻声眼皮半阖,眉头稍微往下压了压,像是不认同她的说法。
小拾明显也是看懂了,急得直摇头否认,给许桉意愣是搞得更不好意思了,顶着张红透的脸谦虚地说谢谢。
三个人站在民宿门口聊了半天,也没说要进去。
还是程赫东先打着手语问小拾要不要进小院玩儿。
小拾格外懂事,意思快到中午怕阿奶着急,背上小背篓说着拜拜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许桉意盯了会儿小姑娘的背影才转身跟程赫东一起回了民宿小院。
在村里转了快一上午,因为迷路也走了不少错路。
许桉意坐到沙发上那一刻才觉得也是真的累,在京溪的时候她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也不经常一个人在外面逛这么久,来了芦川运动量一下就上来了。
桌子上有凉白开,许桉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几口胃里舒服不少,但眼睛开始隐隐犯酸,胀胀的。
可能是那会儿因为知道小拾不会说话,情绪上涌憋闷着哭劲儿导致的。
不适感作祟,她不自觉地抬手想摸一摸试图缓解。
结果指尖刚触碰上眼周,就被进来人的话语打断了。
程赫东手里拿了个湿毛巾,话语制止许桉意:
“别用手揉,用这个敷会儿,能好受点。”
许桉意手顿住,心下很意外,程赫东是怎么看出来她眼睛不舒服的。
视线困惑地顺势看向他,紧接着毛巾就递到了她手边。
周到得不行。
她没想到程赫东连这都能注意到,又麻烦他不太好意思,语气虚虚:
“其实不用的,一会儿它自己就好了。”
程赫东拧眉,又把手里的毛巾往前递了递,动作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儿。
许桉意只好接了过来。
这姑娘,就不能跟她太礼让。
毛巾是温热的,许桉意盖在眼睛上的一瞬间明显感觉舒服不少。
她看不见,但是能听见细微的动作,视觉一旦失去,由于紧张,听觉就会格外敏感,程赫东好像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裤子摩擦的声音之后便没了动静。
静谧的多功能厅,两人都不说话,显得过分安静。
许桉意但凡把毛巾移开,就能看见,程赫东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光明正大。
过了沉寂的几分钟,安静的氛围被打破,程赫东先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清晰入耳。
程赫东问她: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