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怎么不拿好?现在弄坏了又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所谓的高档酒店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吗?”
说话的女人戴着法国小众品牌丝巾,驼色的大衣外套搭配着白色上衣和浅咖色长裤,脸上戴着墨镜,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伸手指着地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坏掉了的行李箱,语气里满是埋怨。
旁边的酒店工作人员弯着腰不住地道歉,女人依旧是咄咄逼人的说着:“这明明是你让我给你,你自己没有拿稳,现在却说是我弄坏的,你知道我这行李箱有多贵吗?刚刚你不道歉也就算了,还要和我讲道理,怎么,做错了事情不想负责吗?”
女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安静的酒店门口显得十分突兀。
她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里坐着的还有和她一起来办理入住的客人。
就在工作人员有点束手无策的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墨镜的女人。
她微一皱眉,语气轻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好了,陈梦,不就是一个行李箱,坏了就坏了,到时候再去买个新的。小悠刚下飞机,现在还晕机的厉害,你作为老师,应该能分得清孰轻孰重吧?”
陈梦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顾宁熙吃瓜吃的差不多,便收回视线继续走着。
刘芸透过人群看着刚刚酒店门口黑色车上下来的女人,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那人在哪里见过。
她包裹的太严实了。
不远处电梯到达一楼的提示音响起,刘芸回过神来,跟在顾宁熙的身后坐上电梯。
就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门口的黑车上再次下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刘庆小心翼翼的扶着梁晓悠从车上下来。
梁晓悠身上包裹的也很严实,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病态白,嘴角的血色也变得很轻很淡,身体难受的厉害,连带着走路时的脚步都变得虚浮。
刘庆眼神里满满的心疼和担心,扶着她往里走,嘴上不停的说着:“等一会到了房间里就睡一觉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今天你难受成这样可怎么办啊!不会影响明天的比赛吧?哎呦,你可是要拿奖的啊,这要是影响你最后的比赛成绩,我找谁说理去?”
梁晓悠本来就难受的厉害,大概是因为她心理压力太大了,所以身体的状态也变得很不好,之前晕机晕车也是有的,但没有这次这么严重,一路上不知道在飞机上吐了多少次,甚至现在还发起了低烧。
刘庆的话,让她原本就不安的心情现在变得更焦虑了。
一旁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斜睨着看了一眼梁晓悠,像是叹气又像是无奈般的笑了一声:“刘庆,你就不要在孩子的耳边一直说明天比赛的事情了,你家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抗压能力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刘庆闻言,有点尴尬的点点头:“江老师说的是,是我她着急了。”
江秀白优雅的点点头,拿出证件开始办理手续。
江秀白和刘芸一样,也是华国音乐协会的成员,同时也是在这次的金乐奖比赛中有推荐名额的人。在所有的学生中,只有梁晓悠是直接带着她的原创作品来找她的。
虽然作品的质量还有待提升,但比起其他几个来竞争名额的人来说,“原创”这两个字就已经赢了一半。
在她后面几天断断续续的帮助下,梁晓悠的作品也渐渐的变得更加的完整。
最终让她决定把名额给梁晓悠的原因,是因为梁晓悠把她的名字写在了制作人一栏里。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懂得感恩的人,人品差不到哪去。
但她没想到的是,梁晓悠的抗压能力这么差。
不远处的陈梦如愿的拿到了这次酒店的赔偿,跟着他们上楼准备入住。
江秀白看着一旁的陈梦,眼神里的嫌弃一闪而过。
刚刚的行李箱明明就是她自己没有拿住从车里掉下去,却还要讹酒店。
早知道她这么没见过世面,这次出门就不带她一起了。
陈梦自然是感受到了旁边江秀白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但没有说什么,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模样,静静地等着电梯上升。
但她的内心却是同样看不起江秀白。
说什么华国音协的成员,都没有人家梁晓悠的大姨在协会里有名。虽说她们都是在华国音协,华国音协内部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刘芸的等级比她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