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坐在床边,贴心的帮尤氏将披散的发丝打理好,瞧尤氏嘴唇上的血痕和眼眶的泪,你们干什么啊?
明明去寻荣国府的贾赦,便可以解决的事,非要闹得各走各的。
平儿道:“大奶奶,或许我不提议便不会有此事了。”
尤氏脸色越发苍白,摇摇头:“还要多谢你,其实早晚都会遇到此类的。”
“是,大奶奶一个人在这里,生个病也无人照顾,丫鬟总是不如姐妹,夫婿操心的多,遇上个吃里扒外的丫鬟少不得气受。”
平儿瞧见尤氏苍白如纸的脸,关切的问道:“是身子不爽利?大奶奶这脸色看着不好,可有请大夫来,不如随我们回那边儿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尤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好去,我这身份不尴不尬,去了,丫鬟婆子怎么瞧我。
许是这几日不好生活,吃了不适的食物,坏了肠胃,身子不爽利,过几日便好了。”
平儿闻言,伸手抚上尤氏额头,担心道:“请个大夫看看吧,都清减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便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银锭子放在尤氏手里:“他的银子,为何不用,照我说的,他也不会要。”
尤氏轻轻摇摇头:“我已跟他说过各走各的道儿,我又不是图他什么,不能让他看低。”
她也是后悔那样说话的,但他又不是族长又不是王公,让他为难。
贾芸从厨房出来,便打算回去。
“呕……”身影跌跌撞撞跑过,正扶着院角落的树干。
似乎有些不舒服得样子,平儿跟在旁边拍她的后背,见吐成那个样子,美眸闪了闪,若有所思,但她也不好问尤氏的月事。
平儿此刻转过头,将一道目光看向贾芸,扶起尤氏进了屋,柔声道:“二爷该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贾芸点了点头,对平儿道:“去秦淮码头对面的第三条巷子,是个诊病极好的大夫,请来。”
此刻,尤氏如此不舒服,他纵使再生气,也不忍见她受罪,请大夫自是应该的。
思来想去,贾芸心里有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冒了出来,前世还是大夫,自己可以试试?
贾芸纠结了几息,走进卧房。
毫无温情可言的过去,摆烂似的走到床边,将沉重的银钱箱子挪走,扣住尤氏手腕。
见他似乎关心自己的样子,尤氏想起他的胡闹,挣了挣手,却没有挣脱钳制。
此刻,忽然心里带着不舍,将头偏到另一边,疲惫的道:“我的死活,不要你管。”
贾芸突然火大:“你一个字也不和我说,便要分道扬镳,如今跟我置气不用我管,你们女人,真他妈拧巴。”
尤氏闻言,苍白的俏脸蛋儿上带着气愤,唇微微张着:“你……”
“你呕吐多久了?”
尤氏呆呆的看着贾芸,咬着下唇不说话,他扣着她手腕问东问西,还真当自己是个大夫,可还是顺从的回答贾芸的问题。
“近几日。”说完她将头转向里侧。
贾芸思索片刻,“若论起来,那次我是在里面,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没有!”尤氏说出这句话后,有些心慌,忽然脸一板,挣扎着坐起来将包袱递过来:“快些走吧。”
两人互不搭理的空儿,平儿领着个大夫进来,也顾不得什么把脉隔着手绢什么的,便直接诊脉。
半刻钟后,那大夫捋了捋胡子,准备起身。
平儿坐在床边,看着尤氏,帮她掩了掩被子,等待着。
贾芸追过,忙道:“她怎么样?”
“已有足月的身孕,只是再不能受刺激,否则胎儿不稳,老夫写几味药你去抓来煎服。”
平儿看了看,连忙起身:“二爷,你照看大奶奶,我去抓药。”
看到平儿如此帮自己,贾芸心里也是温热,她今儿走路都没恢复,便跑前跑后。
屋子里。
贾芸笑得很灿烂:“都有孩子了,所以还是不要各走各的,此事一出,再无犹豫的可能,你若有什么担忧,一并说出来吧,比如你在担忧什么?”
尤氏咬着唇,闭上眼睛,她以前做梦都想有个孩子,可如今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她宁愿不要。
贾芸手放在她的腹部,摸着下巴笑的灿烂:“别说车轱辘话,有了孩子便安心养着,你找铺子的事,雇人的事我会交给平儿,她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