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的手怎么……”晴雯支支吾吾红着脸,又任由贾芸手放在那里不敢动,只是紧紧抓住贾芸的手。
“别怕,二爷只是想看看晴雯这心儿有多大,不然怎么总是如醋罐子一般呢。”贾芸轻笑。
晴雯感觉到贾芸的力道,有些双腿发软,头脑晕乎乎的,紧紧握住贾芸的手不让他继续,说道:“二爷,心口处在下面,不是上面。”
她的眼里,心里如今可都是只有他的,只是为何在胸口处找呢。
过了会儿,贾芸看着面红滴血,已经双眼朦胧的晴雯,道:“晴雯,往后可不许如此。”
“二爷,你跟宁国公主……是不是也这样。”晴雯说道:“上次见二爷的唇都破了。”
贾芸摇头道:“人家可是公主,你家二爷是什么,绝无可能,先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去吃荔枝,晚些,我还要去校场呢,香菱的母亲就快到了。”
晴雯这会儿已经是身子发热,头脑彻底懵下来,也顾不得去问什么香菱的母亲,只是点点头,掩了掩自己凌乱的衣领,心头又欢喜甜蜜,又十分轻视着自己。
日头西落东升。
宣景三十四年,夏,七月初。
一大早,贾芸便见到了红楼世界中的香菱母亲,面容憔悴,头发花白了许多得封氏,领着香菱过来。
“封大娘。”贾芸喊到。
封氏对着贾芸微微一笑,眉目间尽是被岁月摧残的衰老,那双昏黄的眼珠子看到香菱时,微微一愣,眸子竟慢慢的睁开来。
只是,看到香菱时,有些怯。
而这一幕,引得香菱有些怯,望向贾芸。
贾芸温和道:“香菱,别怕,这便是你娘。”
在贾芸说完话后,封氏眼里慢慢的渗出泪来,又不敢哭。
她失去女儿后,每一个安静难熬的夜晚,都梦见三岁的小英莲笑盈盈奔向她,唤她娘。
这也是她凄苦无奈,心内仅仅残存的暖,更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如今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女儿,倒是怯的很。
事实上,贾芸为了寻找封氏,打听了许多。
得知,香菱母亲封氏,原本是个幸福温良妇人,又是富户人家的女儿,后来嫁给姑苏十里街仁清巷的乡宦,甄士隐。
甄家是富户人家,与荣国府一般都是庭院种花养竹,丫鬟仆从伺候,甄士隐性情恬淡,不慕名利。
而香菱母亲封氏贤淑,不仅知书达理,两人也是夫妻和睦,又有一个可爱女儿小英莲,承欢膝下,这日子便是惬意舒适,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谁知小英莲,在元宵节被弄丢。粉妆玉琢的心肝宝贝不见了踪影,甄氏夫妇的天自此坍塌了。
从此,他们的家庭破灭了。那时香菱尚无音讯,葫芦庙又引发场大火,甄家被烧,片瓦无存。
夫妇二人只好带着仆从丫鬟,去投奔封家,而甄士隐给了老丈人银两,换来他的好脸色。
可是,终因不善稼穑,疏于持家守业,受到奚落。遭受命运无情击打,又本就遁世散淡的甄士隐,就随着一僧一道,也许是云游,也许是修仙,随后了断了尘缘。
封氏悲泣伤心,面对甄父离开,在父亲屋檐下继续讨生活。
没有了丈夫,她就如野草地里的一棵草,枯败了也无人知晓。
贾芸的人寻到她时,已经是年纪轻轻,便两颊消瘦,不成人样子。
若不是人贩子,她夫君甄士隐如修竹隐逸,姑苏城的富贵闲人,看着小英莲长大,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含饴弄孙,慢慢变老,一世清净自在。
而今,封氏瞧着香菱,破败的头发下眼睛顿时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生机勃勃,道:“英……莲。”
不见封氏时,香菱还有些期待,甚至是想念,见到后便胆怯,此时无助的眼神望着贾芸,道:“二爷……”
贾芸上前,温和的扶住香菱的肩膀走到封氏跟前,道:“封大娘,你瞧瞧她是不是你的英莲?”
封氏看着贾芸,原本该珠圆玉润的脸庞是被苦难消磨的痕迹,干的起皮的嘴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只是双眼中,泪已经如溪水般不断的涌出来,哽咽着说不出话,声音低低的道:“是,她是。”
香菱此刻也不再装什么自己已经忘记爹娘的话,但也没有立刻扑上去叫什么娘,而是有些陌生感。
“妈……”香菱那双眸子,充满柔情与试探着,又夹杂着喜悦与激动,走到封氏面前,帮妇人拿掉头发上的几根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