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在外面嚷嚷道:“二爷啊,早就回来了,这会子在屋里喂龙眼呢,你们便别过来问了。”
贾芸起身到窗边,喝道:“晴雯,你在外面瞎胡说什么。”
“一天天儿的,你回来也不固定,厨房的问你在不在,我说声儿怎么了,二爷难不成不是喂龙眼?”
晴雯拿着鸡毛掸子扫着廊下的灰尘道。
贾芸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那张漂亮脸蛋,笑起来道:“你进来,二爷也给你喂。”
晴雯顿时想起方才那幕,红着脸啐着道:“我才不要。”
香菱也不恼,笑向晴雯道:“我原要和二爷说让给你来喂,二爷怕你羞,我便喂了,又被你瞧见去,说我跟二爷在屋子喂龙眼,这下次,定要叫上你。”
晴雯在外面笑道:“我知道你心里素来疼二爷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今儿被我瞧到了,不过喂个龙眼,我还喂过二爷荔枝,不信你问他。想起来,也没趣儿,所以让给你罢,索性你也遂了心不是。”
香菱笑道:“好个利害嘴,趁着这个功夫,我还是多读读诗罢,改明儿等林姑娘过来,我还要向她请教,不和你顽了。”
穿好鞋子,准备出抱厦时,只见平儿忙忙的走进来,香菱问了好,平儿笑相对,转头看向贾芸:“二爷,那璜大奶奶,贾芹他们想做粮食小生意,趁着天旱这会子,倒腾些粮食,找二奶奶借几百两,二奶奶让我问二爷。”
贾芸道:“这事你跟可卿做主就是,不用问我,她知道我不喜欢和那些旁支来往,才顾虑我,你去告诉她一声。
今后这种事,写了条子,便让魏豹带去账房领,但是利息什么可得给算清楚,别让人觉得咱们冤大头。”
平儿点头:“平日里他们都是向着西府大老爷,缺钱了倒是来寻咱们府上借。不过西府昨儿个,还让人当了一箱东西,说是银两给宫里送去,兴许还是为了西府大姑娘的事。”
元春的事西府还这真是执着,等着早早领回来再嫁个王侯皇子,毕竟西府和北静王水溶走得近,这种事儿也是有可能的。
“或者是为了买扇子!”贾芸看向平儿那张白皙红润的脸蛋儿,轻轻捏了捏说道:“他们的事儿,咱们不管,也乐个清闲,那琏二奶奶最近没来?”
平儿眸子看着贾芸:“不是二爷说要开分铺几家,琏二奶奶最近让人张罗那事儿,没空儿过来……怎么,爷是想她了不成。”
贾芸听了道:“好你个平儿,敢打趣我,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句话,香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红着脸,用书挡住,装作没事人的继续读书。
你今儿还是乖乖去二奶奶屋吧,还想收拾我……平儿道:“二奶奶说今晚与你商量事儿,收拾我,怕是没时间。”
“我先去书房。”贾芸道:“有事你们叫我。”
……
……
黄昏,在宣景帝那里挨了一顿批评的吴王,拉着脸往裴贵妃那里去了,敲开殿门:“裴叶,我母妃呢?”
“娘娘在里面读书。”裴叶看了眼哭兮兮的吴王,不禁摇摇头,吴王虽比宁海侯小些,但差距也太大了,丝毫没有宁海侯的半点儿意志,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做什么都要问贵妃。
这般心里想着贾芸,裴叶顺手将宫门关上,一同进去。
“母妃,母妃。”吴王迈着步子跑到正殿,看到一手握着书卷,安静坐在那里的美艳女子,说道。
裴惜苇不见贾芸时,她便不会发火的,也算个安静美丽的女人,审视着一脸丧的儿子,道:“又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宁海侯写的策略不成,告诉你的话不听,这会子又来闹,闹什么,有什么好闹的。”
正庆幸自己猜对了时,吴王无奈的说道:“是写的太好了,被父皇怀疑不是儿臣写的。
且几位大学士还让儿臣将详细的实行计划说出来。”
裴贵妃清冽的眸子猛的看向哭兮兮的吴王,不可思议道:“什么,竟是被采纳了。”
吴王迎着自己母妃吃惊的眼神,解释道:“父皇问时,儿臣说是请教宁海侯的,父皇便说……儿臣该向宁海侯多多请教。”
裴贵妃放下书卷道:“你明知道你父皇喜欢套你的话,你是怎么回答的?”
吴王道:“儿臣说,是欣赏宁海侯在浙江一战之勇,说甄家贪生怕死,所以偶尔会请教宁海侯。”
“倒也不笨……什么,你提甄家的事儿做什么,你是嫌弃靖王没有针对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