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
看向坐在那里的贾母。
“老太太,我这话可在理?两府庄子,田地,后生们的安排,都是族长所做。
论理,你们承认我这宁海侯府,又把当初宁国府该负担的族里事往我跟前说,默认族长的事是我的。
可是这族长不是我的,那这事儿该族长管才是!”
凤姐儿有着女人没有的泼辣和嫉妒心思,也有一般女子没有的直爽和男子的大气。
这会儿她粉面含笑:“老太太,这话儿我可听出来了,芸二爷是为族长这事争呢。”
“使鬼还得烧纸钱,你们既然让我办事,那我是不是该讨个说法,当然族长我当不当,都不重要。”
,!
贾母看了眼芸哥儿,又看了眼王夫人和李纨她们,道:“我也觉得芸哥儿的话不失道理,这些本该是族长所做,芸哥儿不相帮也无妨。”
贾赦做了族长,刚开始,整个族里都大力支持着,可是随着日子久,族里每年分的银子越发少,大家在利益上看的就真切些。
贾赦虽然有些脑子,但他对于经商买卖是不上心的,整天沉醉在清客和扇子玉石里。
族里的生意,也慢慢的没有前几年好,更别说平日里不爱管事的贾政,那更是一窍不通。
铺子,田地,庄子,都是赖家给管着,正因如此,赖大平日里也会趁机吃回扣。
凤姐儿虽然对府里的账,管的特别精细,可外面的铺子田地,她一妇人总是有心无力的。
但贾芸这么说。
坐在堂里的也都懂了。
李纨和凤姐儿都聪明,知道贾芸这是发泄不满。
坐在那里的可卿不由得看了眼旁边的平儿,夫君这事儿都不曾跟她说,今儿怎么突然这般说。
她还担心贾芸说出这话,会惹得贾母不高兴,谁想到贾母也赞同贾芸说的话。
在凤姐儿心里,这些日子她跟着贾芸做贾卤记,越发觉得这贾芸的铺子就是个摇钱树。
若不分主家和自家,做生意和护着贾族,她更欣赏贾芸。
但终究是侄儿,这自然是不能逾越的,只能把欣赏放在心里,到了深夜时唉叹自己没那个命嫁好夫婿。
尤其是还做了个锦衣同知,当初她跟密侦司因平儿碰面那次,可没把她魂儿吓出来,听到这官儿心里就发怵。
贾芸在贾母跟前说的话,邢夫人听的一清二楚,在贾芸跟着凤姐儿,李纨和可卿她们去园子后,就跑回去告诉了贾赦。
贾赦此刻正躺在屋子对丫鬟动手动脚,听到这话,也是愣了,随即破口大骂道:“怎么,这狗崽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做族长,池塘的癞蛤蟆也想翻天。”
“老爷,老太太让你们过去说话。”
丫鬟进来说道。
贾赦一愣,母亲让他去,当然是不能懈怠,立刻披了外袍跟着到了荣庆堂那边。
荣庆堂中,厅中,贾母让大家出去乐呵,自己歪倒在一张软榻上,靠着引枕,鸳鸯正帮着捶腿。
黛玉,探春,惜春,迎春,宝玉他们都在跟湘云见过贾母后,一起去了园子说话。
贾赦进来时,家政也在。
唤了声母亲后,贾母这才转过身看着他,道:“族里的事儿,你近来打理的如何?”
贾母今天回想贾芸的话,有些动摇了必须给族里寻个新的靠山,这芸哥儿年纪轻轻就能做宁海侯,往后岂不是会更厉害。
“回母亲,一切都好。”
这话一出口,坐在旁边的王夫人看了眼贾赦,生意都亏了不少,还好呢。
王夫人坐了会儿,就找了借口回去看薛姨妈了,半路上听到两个丫鬟在说园子里的事。
两个丫鬟坐在园子的走廊里。
“东府二爷真是好本事,他刚才跟二姑娘她们说,可以把大姑娘从金陵接回来呢。”
“是啊,东府二爷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侯爷,往后更别提……”
王夫人身子一顿,她日思夜想都惦记着把元春接回来,现在今上跟那位公主都……她家姑娘也该回来了,趁着年纪还能再嫁。
贾芸说他能把元春接回来!王夫人听的口舌之争干燥,之前给甄家送了几万两,也不见甄家给个响。
自靖王去后,朝里更是吴王跟淮王主事,哪里还有机会去说。
她平日里总是劝老爷,可老爷死活不去,为了脸面把自己姑娘丢在金陵给死去的皇后守着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