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
他真正见识到了何为盖世奇才!
此时的治粟内史已经完全崩溃,即便是天上神仙降世,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廷尉府中,赵高始终没有离去。当最后一个案件落下帷幕,陈公瑾这位治粟内史再也无力扭转局面之时,赵高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
看到赵高起身的瞬间,陈公瑾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赵大人!求您搭救,赵大人进宫去向陛下求情吧。我为大秦帝国鞠躬尽瘁了二十载,就算没有显赫功劳,苦劳总算是有几分吧!”他嘶喊得声嘶力竭。
赵高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陈公瑾,心里想着:“别怨我见风使舵,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赵高不疾不徐地踱步进入大殿。他缓缓从宽袖里抽出一道圣旨,在场人等面前郑重宣读:“奉始皇帝之令,治粟内史陈公瑾诽谤皇上,犯有欺君大罪!处以 酷刑!”
赵高读完圣旨后,陈公瑾彻底崩溃,喷出一口鲜血,破口大骂道:“赵高,你这奸佞之徒!曾经我还把你当作兄弟待!没想到你会如此对我,让我走向绝路!”
目睹这一切的大殿之中,赵牧心绪起伏。显然,赵高是个狠厉的角色,任何失势者都难逃他补刀的一击,并且这一击常常致命。
门外传来通报声:“廷尉大人,上卿大人,始皇帝传召众臣入宫议政!”
赵牧立刻站起身来。即便皇帝未主动召集大臣,他也有意前往禀奏今日事态。
可以预见,这场朝会定是风雨飘摇。
廷尉府迎来了通报官员的消息。宦官进入府中宣布始皇帝召集群臣商议国家大事的消息。
这名宦官先是通告了赵牧和蒙毅两位大人,然后转身面向陈公瑾道:“陛下吩咐陈大人享用美食后好好沐浴更衣再入宫赴会!”
听到“享食”、“沐浴”,陈公瑾的心头涌起惊恐的情绪。回想起那道要求车裂自己上报朝廷的请求,他的身体顿时瘫软下去,一动不动。
“廷尉大人,末将先行一步了。”
“上卿请便,我会稍加安排廷尉府事务随后便至!”
赵牧接着转头对仍跪地求饶的陈公瑾说:“陈大人,这边已备下浴盆和新衣。为了让你能体面入宫,请您尽快打理好一切。”
眼含哀乞之意的陈公瑾抬头看向赵牧说道:“廷尉大人手下留情,放卑职一马。将来定会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陈公瑾曾身为朝中有实权的要员,此刻却低三下四,表明恐惧达到了顶点。
面对此言,赵牧叹了口气回答道:“陈大人,本官并无针对你的意图,一切还是上奏给圣上裁断吧。”
听了这番话的陈公瑾只觉万念俱灰。他知道如今根本没有机会面对始皇帝,更无颜面相见。
此时赵牧一声低喝,“曹参!”
“在!大人!”
“带陈大人清洗沐浴,更换礼服。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遵命!大人!”
随即曹参来到陈公瑾身旁,搀扶起这个已经完全丧失抵抗意志的昔日要员。“陈大人,跟我来洗漱更衣。”
陈公瑾望着眼前的曹参,心中不禁感慨万分:此人曾在沛县任小吏、牢狱官役,而今自己却成为了他手下最卑微的存在。
曾经的屠狗人、肉贩、笙师、车夫、县吏、牢子,这些底层的小角色一个个跃然眼前,好像缺少的只剩下一个赌徒和混混,就凑齐了一套悲催人生的画面。
恰逢沛县有一帮无赖和赌徒。刘邦为人 不羁,而卢绾则喜欢 。前些日子,刘邦因给赵牧送信时不慎扭伤了脚,现在仍在沛县休养,未能一同前来……倘若刘邦与卢绾也来到咸阳,赵牧身边必定热闹非凡,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便凑齐了。
陈公瑾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被一名县吏问责。在曹参押解他离开时,陈公瑾回头看了萧何一眼。尽管被萧何算计得毫无还手之力,但陈公瑾不得不佩服其治世之才,屈才于县吏职位,实在是明珠蒙尘。凭这断案的才能,即便担任相邦也能游刃有余。
曹参带着陈公瑾离去后,赵牧望着萧何疲惫的双眼,轻声说道:“萧何,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大人,属下还能撑住!”
“这不是你能不能撑得住的问题。你已经尽力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萧何从赵牧的话中感受到了维护之意: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