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深入内脏器官。两人外露的皮肤肿胀、红黑、生出大小不等的水疱。
本次幕天席地的野合,远比第一次有屋顶遮盖的室内相处来得凶残险恶。柯特却难免有些沮丧,这血糊糊一大片,偏偏什么也映不入舒律娅的眼。
与擅自陷进情天恨海的柯特相反,世初淳痛到晕,晕了醒,醒了还在持续。叫嚣着破坏与毁灭的大脑,如同扭曲溃烂的瘢痕,她说,说不动,打,打不过,发疯也疯不过对方。索性开口大骂,“你犯贱!”
“对,我犯贱。”柯特顶着冲着拿他性命的纸扇而去,她捅他多深,他就冲刺到相等的间距,“你喜不喜欢贱人向你求欢啊!”
当天晚上,月亮被乌云遮蔽。次日凌晨,取消未来几个月行程的柯特,抱着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被他活生生做到发着高烧的妻子,坐上赶往医院的直升飞机。
他大小肠子都烂了,还要人先治疗舒律娅。护士一脸尴尬地表示她们有足够的人员救治。
有大把名医坐诊的拉索马私立医院,枕山臂江,保密性极佳。对外打出的名声是,只接待上流社会的贵客。不少知名演员、明星、富商,在这频繁出入,也有一些热衷玩乐的官宦子弟,把人弄得半死不活,还想再玩一玩,就送过来治疗。
烧伤喉管的世初淳,即便出了孤岛,能与看顾的护士接触,她依然缺少正常的交际。
柯特不许外来人与她说话、肌肤接触,哪怕眼神交流都不行。
世初淳知道五少爷有病,不知道他人站在医院了,还是能这么地犯病。
人家护士不问她病情,怎么给她判断。不与她有肌肤接触,人家要怎么护理?
天知道他怎样下的判断,别人和她一个盲人做的哪门子眼神交流,她身边换护士的频率高到院长都要亲身上阵的程度。
计划失败,反受创伤的世初淳,患上失语症。
拿到报告的柯特点点头,认为哑巴了,没事。这样也挺好。
舒律娅再说不出惹他伤心的话,哑巴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叫,已足够悦耳。
世初淳的手指在被单上划动,要写下你有病几个字。
然后发现她失明太久,加上外界交流匮乏的原因,早就忘记了文字的组成结构。
好了,多年辛勤功亏一篑。她不仅是个眼盲,还退化为一个文盲。
全身大范围烧伤的世初淳,大大小小动了几十次植皮手术。疤痕体质加深损毁的容姿,在投入大批量人力、物力的状况下,仍然保持着毁容的形象。
世初淳修复好的双手摸到表皮凹凸不平的疤痕,大致能揣摩出这副形象不说能止小儿夜啼,也至少面若罗刹。
她以为自己眼瞎、毁容、哑巴,早晚会被放弃。谁知柯特根本没这打算。
她完全想不通柯特如何能对着这张脸亲下去,她摸了摸,没在柯特眼部周围摸到眼罩什么的遮蔽物。难不成是嵌在眼瞳里面,类似于隐形眼镜的东西?
被妻子主动了的五少爷,脸颊到耳根发着烫,亲得更热情了。
看来眼瞎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