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皇宫御书房内,隆德皇、镇国公、丞相高廉、侍中陈文锦、尚书令沈兴元,礼部尚书慕容灼、以及国子监祭酒乔名远,翰林院学士秦钟业,翰林侍读学士、大唐书法大家张东旭,集贤画直,大唐第一画师唐辰等人,个个一脸惊喜莫名。已脱去蛤蟆服,换回正经袍服的耿烈,则与其父长信侯耿延年父子两人躬身站在一旁。
“这……神品!神品啊!……陛下!这幅《高山瀑布图》,简直堪称神品啊,笔墨流畅,浓淡相宜,栩栩如生,让人如临奇境,陛下,此人之画技,即便是臣之师尊丹青子,也难以企及,此画,可为国宝,价值已然无法估量;这位自号洛阳无能之首、大唐第一纨绔者,可为天下画功之首!臣叩请陛下恩准臣去拜见,臣愿即刻辞去官职,随在大师身边,为一画仆。”唐辰的嘴唇都在哆嗦。
“这是……呃!”耿烈听唐辰如此说,心中不免为挚友高兴,刚要张口说话,却被一旁的老爹悄然踹了一脚,又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赶紧闭了嘴。
唐辰一番话,让沈兴元等人忍不住心头一震,说这话的可是唐辰啊!大唐第一画师,当世画圣丹青子的首徒,天下画坛三绝之一,竟然把这幅画评做神品?国宝?还是无价之宝?还宁可舍了官职,甘心去给他当画仆?李胤就这么一幅画……就能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陛下,恕臣直言,臣如今已六十有五,一生痴迷书法,可今观此人笔墨,足可为臣之师矣。即便魏国那老太子赵佶,也绝无此等水平,臣斗胆,敢问陛下,这位纨绔大家如今何在?臣这就前去求教,还请陛下成全。”
“什么?张学士,你……你要去请教李……”。沈兴元惊的几乎当场跳起来,那到嘴边的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却被皇帝一声轻咳给打断。。
“咳咳!”皇帝及时轻咳一声,强行压制着心中震惊,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宽慰张东旭:“张爱卿啊,你……可看仔细了?这字真有你说的那般好?”
“陛下,老臣已是将死朽木,毕生皆浸淫于书法一途,虽无大成,却也从未曾将诸如王谏之,赵佶之辈的字放在眼里过。可此人这一手草字,明显龙飞凤舞,刚柔并济,而且笔画之中并无半点停顿之痕迹,乃是一气呵成,并无半点不妥之处,实在可称之为神来之笔呀。且,陛下面前,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妄言啊!只是……此人既有如此大能,居然自号洛阳无能之首,大唐第一纨绔?让老臣着实有些费解。”
“哈哈哈哈……陛下鸿福,天佑大唐啊!好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一旁,痴爱诗词的乔铭远双眼泛光,状若疯癫。
“陛下,此诗可冠当世,有此等文采者,必是隐士之大儒,还请陛下赐告,臣这就去亲自拜请。”秦钟业激动的忘乎所以,差点扑上去薅隆德皇的袖子。
“这……眼下与魏使之比,尚未有定论,还不是诸卿与这……诸位爱卿莫急,后日朝会之时,朕自会让此人与诸位爱卿一见。”隆德皇龙颜大悦,难怪群臣会表现如此狂热,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李胤这幅诗画,与魏国那幅秋色孤山待渡图相比,无论是画艺、画功、还是字体,都远胜颇多,至于那首诗,更是堪称绝妙,这两幅诗画无论怎么看,都是大唐赢了。
“陛下,可差人去通报魏使,这诗画之比,我大唐已然做出对应,可以让他们出第三题了。”陈文锦一脸笑意,捻着那三缕短须道。
“陛下,陈侍中所言怕是不妥,若此时去告知魏使,想必其必定会追索此画以做比较……”。沈兴元忙劝阻,他倒不是怕魏人会夺走此图,而是觉得不该让这个北宁郡王李胤,这么快就名声鹊起。一旦魏人追问此画作者,李胤必定会一夜之间便名震天下。当初,可是费尽心机才把宁王府声威压制下去,万万不能让宁王府的声威再次崛起了。
“呵呵呵……沈尚书莫要忘了,这可是我大唐京都,区区魏使,也得奉陛下指令行事,他一个魏国丞相之子,怎敢在我皇面前指手画脚?他要见……我大唐贤士,也得经吾皇恩准才是,莫说让他等两日,就是让他等个十天半月,他也得忍着,不然,他们到不妨索性自己认输!”丞相高廉这会儿倒是颇有大国丞相的做派。
“不错,若非北疆有匈奴和燕国掣肘,他小小魏国怎敢如此狂妄?哼,魏国不过狐假虎威罢了,他魏国真要有胆进犯,纵有匈奴和燕国与之联合,若我大唐若拼尽全力一战,孰强孰弱尚未可知,怕他何来?”镇国公最见不得的便是沈兴元等人畏首畏尾,对魏国一副讨好的样子。
“呵呵,就依国公和丞相所言,慕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