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李令月急问。
“昔日老宁王于皇族中有一挚友,此事陈良辅等镇北诸将皆知,且此人威望颇高,若由他去,定可令北疆诸将信服,也可名正言顺拜请太祖遗诏。且此人素来行事稳重,待人亲和,更有机变之能,必能胜任!”
“镇国公所言,莫非是任城王?”乔玄突然道。
“任城王爷?”太子李苒和李令月皆疑惑的问道。
“不错,早年间,先宁王曾于沙场上救过任城王性命,他二人堪称莫逆,三年前先宁王饮恨疆场,任城王闻讯痛哭不止,并亲赴北疆吊唁,回京后便开始闭门谢客,并且辞了手上职权,再不问政事。若请陛下下道旨意,使任城王前去邺城,他必能欣然领命,因为,先宁王陵墓在那里,事关宁王府的基业,就算是为了旧友后人,他一定会答应去的。”长孙顺义看了一眼李胤。
李胤略一沉思,点头道:“若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不过,为保险起见,我以为,最好再从白家和柳家各择一人,陪老千岁一同前行。柳家小姐,毕竟是与我宁王府订下婚约的姻亲之家;白尚书与我爹既是连襟又是挚友,有这两家的人跟着,我那三弟若不想把所有亲朋都得罪光,必定会有所忌惮。”
“这……此事,还需待我回禀父皇决断……”。
“如今陛下病着,自然该是太子殿下做主。若事事都去惊动你父皇,让他如何安心养病?”李令月年龄虽比太子小五岁,可这气场,却比太子强太多。
“姑姑教训的是,那既然如此,依姑姑之意……。”
“宁王所议,并无不妥,本宫以为,可!”
“臣也觉可行!”陈文锦也赞同。
李苒这会儿脸上倒是没那么得意了,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劳烦……陈侍中安排,柳、白两家的当家的跟任城王爷去一趟邺城。晚些时候,孤就去禀明父皇,请任城王尽快动身。”
李胤又拱手道:“殿下,臣还有一议,请一并代为奏明陛下,臣……斗胆,请陛下降旨,让丞相回归朝堂。”
“什么?宁王!陛下刚下旨让高……丞相在府内思过,你……竟然想让陛下出尔反尔?你是何居心?眼里还有没有陛下的威严?”乔玄吹胡子瞪眼的大声道。
李令月也是眉头一拧,不知道李胤为何会有此一议:“宁王,高丞相身涉宋家一案……你……”。难道他真的对裕王妃有意?爱屋及乌?
镇国公也是一脸不解的看向李胤。而太子已然是一脸不悦之意。
李胤一抖袍袖,再次拱手道:“适才,臣看过秦女官那份罪证书,宋氏一门三人虽为丞相举用,然,宋家为恶,并无实证能佐证丞相有同谋指使之嫌,充其量,高丞相身为百官之首,不过是有查举不利,督官不严之责,陛下理应宽宥……”。
乔玄始终看李胤有些不顺眼,当即双眼一瞪,张口就道:“宁王,这治国可非作诗可比,有道是君无戏言,陛下下旨让丞相回府思过才不过半日,你便要让陛下收回成名,你这是要让陛下出尔反尔不成?如此儿戏,你岂能……”。
“住口!乔太师,本王只道你半生立于朝堂之上,陛下夸你行事慎重,处事严谨,又桃李满天下,本王甚为敬佩,却不曾想,你竟如此老眼昏花,不分轻重!”
“你……小儿,老夫如何不分……”。
“老匹夫!说你不分轻重,本王已经是口下留情!还敢倚老卖老?”
“宁王!不得无礼!乔太师一向公忠体国,就连陛下……”。李令月赶紧喝止,不想看他与乔玄闹的太难堪,那老头儿可是门生故吏遍及朝野,李胤这般骂他,以后官场之上,必然会遭受打压排挤。
“好……好好……,宁王!老夫年近七十,对朝廷忠心耿耿,呕心沥血辅佐陛下,不曾想,你这黄口小儿如此无礼?你今日如此辱骂老夫,老夫必要闹到陛下面前,让陛下给老臣讨个公道!”
“哼,陛下?枉你还有脸提陛下?陛下对你信任有加,恩深顾厚,你不思用心为陛下分忧,反而鼠目寸光,打着维护陛下的幌子,误国弄权,你心胸如此狭小,怎配为人师表?还大言不惭呕心沥血?呸!老东西,若非念在你年纪大了,我必一个大耳刮子将你那满口没剩几颗的牙全都打掉!你既不服,我且来问你,陛下颜面与江山稳固相教,哪个重要?”
“自当是……陛下……这江山稳固自然为重,可陛下圣威一样不容亵渎!”
“哼!屁话!若江山不稳,社稷动荡,后世史书上,必会将陛下写做庸碌之君,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