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杨守道!这里有两幅小画,七张字,是本王寻常练习时所为,算不得多好,也不堪送给旁人,就全送给你吧!”
“王爷……学生何德何能……”。
“那些话就不用多说了,杨公既然情愿认在本王门下,本王总不能没有半点表示,如今你升任刑部,手里少不得银子用来应酬,本王知你素来清廉,还有高堂弱子丰养,生活稍有拮据。本王若给你银子,你必不能受,而且,也会遭人诟病,说本王是贿赂与你,结为党鹏。这些字画原也不能挂在府里,今日给了你,旁人也说不得闲话,你让人拿去换几十两银子使,就当本王敬奉你府上老夫人吧,千万莫要推辞,你该知道,本王不喜俗套,等过些日子你搬了府邸,本王再另给你写几副好的。”
“学生……多谢王爷惠赐!学生!不敢推辞!”杨守道瞬间红了眼眶,直接跪地,朝李胤行了个大礼。
他只是个从七品的鸿胪客馆典客署令,俸禄极低,但家里,上有多病的七旬老娘要赡养,下边还有一双儿女要抚养,那点儿微薄俸禄哪里够用?这可是官员遍地走的京都,一个区区从七品,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他虽是实职,但生性耿直,又不善交集,虽穷困不堪,但却不屑做那贪赃枉法之事,其妻温恭淑贤,平日靠给别人缝缝补补赚几文钱贴补家用,一家人也只能勉强糊口,就连住处,也只是两间漏雨的小土房,甚至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生活何止是稍有拮据?
他虽穷困,却也始终保持读书人的气节,李胤手下如今不止有紫钗六女,还有秦槐元玥等十贤女官,昨日夜里,秦槐便已经把杨守道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回来禀报了李胤。
所有人都清楚,李胤给杨守道的这几张纸,确实如李胤所言,不算最好,但即便如此,按照如今市面上对李胤字画的狂热需求来估算,这些字画,每一张都价值数百两,李胤此举等于给了杨守道至少四五千两银子,但,字画就是字画,任那些御史言官再如何,也挑不得理。但对于杨守道而言,这些银子足够让他换个宽敞的院子,让一家人摆脱穷困潦倒的局面。
宁王不仅会杀人诛心,更懂得收买人心啊,今日此举,怕是日后这杨守道,连命都甘愿给了李胤。宁王此人实在是不容小觑,日后不管如何,都要跟他交好些,纵然不能笼络为己用,但至少也不能与他结仇作对。丞相高廉暗暗想道。
众人聊了半日,纷纷高兴的告辞散去。李胤当即让人去准备了三份厚重的拜礼,等明日一早,便让赵凤璃、顾倾城、和陈圆圆自行去各自的“娘家”拜请问安。同时 也会把给三人的聘礼,送去丞相府,武英公府、和侍中府。
“镇国公,听闻宁王还有几个侍妾,也是孤身无依靠的,不知此事可属实?”走在街上,乔太师眨巴眨巴眼儿问道。
“嗯,倒是有,听无病说,他身边那六个大丫头,都是打小便跟着他的,个个无依无靠孤儿出身,却都有过人的本事。咦?你打听这些做甚?”
“老夫……老夫也想认个干亲,找个孙女儿孝敬我!”
“老不羞!你分明是惦记那混小子的字画。”
“你才老不羞,自己一个人抢了那么多字画,你你……你一个武将,你懂这些字画么?给你拿着,简直有辱这些好字。”
“老东西,这明明是我家孙女婿孝敬我的,什么叫抢?武将……武将就不能看字画了?怎么就……侮辱……”。
“果然,你就是个老不羞,不就仗着自己孙女儿找了个好女婿?看把你得意的!”
“我就得意!我有无香这般好的孙女儿,孙女婿能这般疼她,老头子就是得意,你这老儿能奈我何?”长孙顺义趾高气扬。
“呸!就你有孙女儿?难不成我便没有?你不过就无香丫头一个,我老头子有俩,而且也不见得比你家无香丫头差!”
“嗨?你有俩孙女儿怎么了?你得意个屁?有能耐,让你那俩孙女儿,也找个跟宁王一般的孙女婿呀,这天底下,还有比我家孙女婿文采好的?有比他诗做的好的?有比他画的好的?有比他字写的好的?你就有一百个孙女儿,也不如老夫这一个孙女儿好!呸!”
“呸呸!宁王再好,可不是你家孙女儿一个人的夫婿,我……我回头也把我家孙女儿送来给宁王做夫人!看你这老东西还得意!”
“你还敢呸老夫?……休想!你敢抢我家孙女婿?我……你给老夫站住,看老夫今日不好好教训你!”
“武夫!武夫,有辱斯文!你撒开老夫!”
“撒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