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也站起身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笑我昔日千般筹谋,万般算计,竟不过是早已注定失败的一场闹剧。”沈漫云终于醒悟,皇帝又怎么可能不对祁王的身世有所怀疑?
毕竟当初姐姐先周旋于先皇和前朝隐太子之间,又跟青州王不清不楚,这些事可瞒不过皇帝的耳目,虽然得益于姐姐沈漫香之力,沈家从此青云直上,可这些事,也让皇上一直如鲠在喉。祁王……终究是没有机会的啊。
“娘娘信得过本王,降尊纡贵前来垂询,本王也只能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请娘娘自己把握。”李胤朝着沈漫云一拱手,两人不觉之间,此时已然仅仅相距一步,即便身处黑暗,李胤这般行礼,沈漫云也是能看的见的。李胤这般举动,无异于在下逐客令了,可沈漫云如何能就这样走了呢?
“若沈弼执掌沈家,我当真还能出冷宫,保性命?”
“出冷宫应是无碍,可……娘娘,切记再莫要插手朝政和皇子之争,本王建议,娘娘还是上一道折子,自请去上林苑,或者别苑吧,远离朝堂和内宫,方能有一线生机。”李胤那博爱之心泛滥,不忍沈漫云这等绝色尤物,葬身在这朝堂后宫争斗之中。
上林苑或者皇家别苑?就此凄凄冷冷,蹉跎一生,直到红颜老去?沈漫云无疑是不甘的,可若依照李胤所言,又只能如此。
“多谢宁王今日能为本宫释疑,本宫告辞。”沈漫云此刻心如死灰,失了方寸,有些落魄的朝门口摸索着而去。
“娘娘且慢!”李胤内功已成,且在暗处待了这许久,已然适应了黑暗,当即顺手从一旁座椅上,拿起沈漫云脱下的宫奴外袍,两步赶上去,在沈漫云拉开门之前,将那件太监服,从后为她披在身上,并且毫不避讳的牵起她一条手臂,开始为她穿戴起来。
黑夜,暗处,让人暂时忘却了身份和尴尬,沈漫云呆呆的任由他施为,鼻端已然能嗅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
李胤极尽温柔,替她将袍子穿好,还细心的把他的头发束起,又把那顶太监帽给她戴好,这才为她掩好衣袍,双手环过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将那条袍带自她身后环过,为她扎系在腰胯一侧。这期间,沈漫云一直任由他摆弄,等于数次被他抱在怀里。
“你当真没办法了么?”沈漫云先是突然一把抓住李胤的袍袖,然后大胆的扑进他胸前,死死抱住他的腰,任由自己胸前的高耸怒凸,在他胸前被挤压变形。她想起了李葶让人带给她的那句话:李胤好色,好绝色!她沈漫云不就是绝色么?
“唉!我……我明日去见皇帝,试试看吧,不过,你爹……无论如何也回不了朝堂,就连你那两个领兵的兄长……能不被问罪,就已经是万幸了。”对于沈漫云的主动投怀送抱,李胤明显一愣。面对如此绝色,他心里还是没有足够的抵抗力的。
“你……你若能救沈家,我必然会让沈家助你早日离开京城!”沈漫云听出李胤语气松动,当即心里一喜。
“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已然见过沈弼,他如今整日去李莙府门前大闹,就是我的主意。”李胤决定彻底打碎沈漫云那仅有的一点侥幸心思。
“为何?莫非……”
“我要离开京城,回北疆,真正执掌宁王府,朝堂上需要足够的助力,沈家实力不弱,若与我亲厚的沈家能重振,沈氏的实力对我是一大助力。”
“为何是沈弼?我爹和兄长……。”
“你爹沈兴元,过于贪婪,为人又太过傲慢,若非你在内宫得宠,他有何才德能执掌尚书省?皇帝之前不过是故意宠你,扶植你沈家跟高家和苏家打擂台,他好从中平衡,借以为太子分化阻力,可……宋家倒台,先后牵扯出二皇子勾结我三弟,又有你沈家和青州王暗通款曲,皇帝自然不会再任由你们做大。”李胤大胆的揽住她的柳腰,将她紧紧贴抱在胸前,继续道:
“他当初之所以连高廉都禁足思过,便是各打三十大板,在削减老三和你沈家势力的同时,也存了敲打高廉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想真把高廉的相位废黜,否则,他也不会在那几日让太子亲政,毕竟他自己罚的,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倒不如趁机让太子施恩于高家,也好让高廉认清形势,日后能尽心辅佐太子,当日我不过是看透了这一步,借势而为,顺水推舟给了高廉一个空头人情,也替皇帝把此事圆了起来罢了。”李胤明明白白的剖析前因后果。
“毕竟你们沈家的实力不俗,有能与苏景逸和高廉抗衡的资本,但你们选择的却是青州,若不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处置了沈家会引得朝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