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东宫太子府的花廊下,李苒斜靠在软榻上,原来的太子良媛萧美妤,如今已被册封为新任太子妃,毕竟是东楚郡主,无论两国关系如何,毕竟不曾直接宣战,因此,在萧美娘“死后”,还是要给东楚一个态度,只能由萧美妤来继任太子妃,至于深得太子宠爱的昭训云岚,如今也成了太子良娣。
太子李苒斜卧在软榻上,萧美妤在旁服侍,远远见心腹护卫郝乐进来,李苒只是看了一眼萧美妤,萧美妤会意,当即屈膝福礼后转身离去。
“太子!”时年已近四十的郝乐,走到太子身前三步站定,拱手一礼。
“嗯,可探查清楚了?老二老三如今如何了?”李苒指了指身旁空着的座位,示意郝乐坐下。
“探查清楚了,听说皇后娘娘曾因称病,意图使皇上轻恕二皇子,不过皇上非但不许,反而将二皇子直接送去了思过府软牢圈禁。臣买通了宗正寺小吏,已证实过,二皇子确实已进了思过府软牢,皇后娘娘和皇子妃曾去探视,均被挡了驾,陛下下令不许任何人探视,而且若无诏,二皇子不得出思过府半步,否则按谋逆处置。如今二皇子整日发疯一般大吵大闹。”郝乐坐下,对太子道。
“嗯!老二向来无脑,若不是高廉一直替他出主意,他早就废了,可若是他能老老实实的听高廉的,也不至于对孤下手,哼,他虽劫杀孤,孤却不恨他,也从不曾把他当做对手,他还不配!”李苒脸色一沉,低声道。
“太子殿下英明。”
“少拍马屁!老三……李莙如何了?”李苒摆了摆手,又问道。
“装疯无疑!臣已然亲自于暗中盯了数日,他虽看似痴傻,但无人之时却依旧于往昔一般,如今更是暗中买通了两个天牢狱卒,还写了一封密信,让那狱卒送出去,不过,那狱卒已被臣擒住!”郝乐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交到李苒手边。
李苒只是扫了一眼那张纸,竟然连看也不看,便道:“如今他进了天牢,王府被封,苏秀眉和赵嬛嬛也被赶了出去,连苏惠妃都被驱逐出宫了,哼,此时写信,只有向苏家求助一途了,这必是写给苏景逸那老匹夫的,是让苏家替他跟李忱求援吧?”
“太子慧心,一猜便中,正是如此,他算准了皇上不忍杀他,正是让苏家派人通知常山郡王李忱,要李忱借北疆之势,和宁王府的实力,来送给皇上一个饶他性命的借口。”郝乐对李苒的猜测很是佩服。
“哈哈……,可笑,都说老三聪慧,虽然不假,但也不过如此”。李苒大笑道,眼里却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且不说李忱能不能替他出头,只说如今苏惠妃何三皇子妃全被驱逐,苏家避嫌尚且来不及,怎会蠢到出手救他?怕是三皇子一厢情愿吧?”郝乐分析道。
李苒瞥了一眼郝乐,道:“蠢!你当老三真有众人说的那般聪慧?若果真如此,又怎会做出不遗余力刺杀李胤,掳走李令月的这等蠢事?这些年来,若非苏景逸一直暗中替他出谋划策,他能有“贤王”称号?呵呵,苏家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他又是苏老狗的亲外甥,苏家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而且,苏老狗也不止会找李忱,别忘了,苏景逸和李莙背后,还有孤的汝阳王叔和二十万镇南军。”
“那……臣看死了天牢,彻底断了他往外带话的通路,让他和苏家彻底断了联系!”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的够格!那苏景逸历经两朝,掌控户部多年,朝野间有不少门生故旧,平日朝堂之上少言寡语,可那老贼心机不在陈文锦之下,纵然得不到李莙的求救,他也会暗中设计救李莙。毕竟,一旦李莙死了,苏家也就跟父皇之间断了这层纽带,父皇不会为了四妹妹一个女子,对苏家再有任何亲近。而李莙只要活着,哪怕是终身圈禁,或者余生都住在天牢里,父皇都会对苏家多少还能存些偏袒,所以,救李莙就等于救他们苏家自己,他不会不出手,若孤猜的不错,苏家的求救信,应该早已送去了邺城和汝阳,汝阳王叔,应该正在准备回京找父皇替李莙求情。”李苒盯着天空,正色道。
“那,臣该如何是好?还请太子示下。”郝乐是真对李苒的心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李苒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寒芒,恨声道:“哼!李莙五次三番毒害孤,更是让孤如今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孤……绝不可能放过他!李莙,必须死!”
“太子莫非是想把这封密信,公之于众?”
“不!即便公之于众,父皇也会以别人伪造为借口。不过,既然有了他装傻的证据,孤就不必再亲自动手了,孤会把这封密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