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澹台静传来密信!宁王推测陛下确实无恙!宁王已调宁王军南下徐州。”虎牢山下,老太监于德海,将一张纸条递给李苒。
“这些日子,孤也仔细想过,父皇若真有闪失,护龙阁和皇陵守护,不会无动于衷,父皇应该是有所察觉,提前躲了起来。不过,他一直躲着不露面……。”
“太子殿下!殿下!快……,陛下来了!陛下无恙,如今已经在护龙卫和数百殿前司的护卫下,到了虎牢!”门外,传来陈梓恒惊喜的声音。
李苒闻言一惊,连忙起身,朝着门外飞跑。刚到门外,便看见一道苍老的身影,已站在院子里,虽然没穿龙袍,明显苍老不少,而且风尘仆仆,但,只是那熟悉的面孔,还有浑身散发的威势,不是隆德皇,还能有谁?
“父皇……”。李苒疾步奔到隆德皇身前,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苒儿……呵呵!好好好!无恙就好!”隆德皇也语音颤抖,伸出手拍了拍李苒的肩头。
“父皇,快!屋里请!父皇,这些时日,您受苦了。”
“哈哈……无妨!无妨啊!朕不枉吃这几日的苦,倒是看清了这满朝文武和身边的人,谁才是真正值得可信,可大用的;也让朕看清,哪些是心怀叵测的狗贼。”隆德皇精神不错,负手而立,一脸微笑着道。
“父皇,屋里请!”李苒赶紧扶着隆德皇的臂膀,就要往屋里走。
“不必了!皇儿啊!走吧,随朕一起回京,高廉、袁凤山、郭泗远、褚怀良,哼,这些逆贼,朕该好好跟他们算算账了。”隆德皇眼里爆出一抹精光。
“陛下……龙体要紧,万不可太过激动啊”。隆德皇身后,太医令李良方赶紧提醒。
“无妨!李良方,此次朕能保住性命,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及时解了朕的毒,朕恐怕早已遂了那些逆贼的愿,如今也见不得太子了,等朕回宫,扫平了乱党,必会重重封赏。”隆德皇看着年过花甲的李良方,很是感激的道。
“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分忧,本是为臣本分,且医者,自当怀救人济世之心,老臣不敢居功。此次陛下能化险为夷,多亏了我师黄衫夫人,若不是师父之前教会了臣这金针排毒之法,老臣也无能为力啊。”李良方躬身抱拳。
“黄衫……又是李胤的功劳,看来,朕又欠了他一条性命。”
“父皇,儿臣之前所中的毒……李胤已想出了医治之法,而且,他以传书紫钗,为儿臣诊治过,如今儿臣已大好了。”
“唉!李胤……没想到,朕父子……竟三番两次为他所救,可恨老二老三……!朕如今想明白了,那两个畜牲,死不足惜!朕会尽力补偿李胤。”隆德皇有些懊恼的道。
“陛下,可如今,沈贵妃,和太子妃……”。陈梓恒暗暗捏了一把汗,忐忑的问道。其实,他心里,是对宁王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凭手里那新招安的不足五万山匪,来回调动几次,居然压制的几方诸侯都不敢轻举妄动。巧借民意,利用流帮造势,愣是把所有人都唬住了,若没有宁王这一连串的举动,大唐如今怕是早已遍地狼烟,生灵涂炭,分崩离析了。
“沈贵妃也好,太子妃也罢,都已被李莙那个畜牲所害!如今宁王身边的,只是他的夫人沈氏、萧氏罢了!此次若不是李胤从中设法阻挠,怕是这大唐早已哀鸿遍野,战火丛生了。宁王招安巨匪,力挽狂澜,扶社稷于即倒,功莫大焉,只是……如今他身在扬州,此时还不是朕重重答谢他的时候,等他回京,朕会亲自到城门去迎他,我大唐的大功臣,朕真正的股肱之臣,朕,再不会亏待他半分,区区几个女子,朕不是那种小心眼的昏君。”隆德皇叹了口气,但眼角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懑。
“父皇,李胤已调他的宁王军南下徐州了!”李苒说着,将之前于德海交给他的纸条递给隆德皇。隆德皇略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太子,才接过那纸条,展开看:
“宁王调邓邱率部南下入徐,其推测陛下无虞,并已对外散布陛下在宁王府的消息。”
隆德皇看完,直接大笑着将纸撕了个粉碎:“哈哈哈……这个混账小子,真是丝毫不给朕留半点颜面啊!好!追风!让护龙阁集结吧,顺便放出消息,就说……朕之前遭奸贼所害,幸得心腹太监舍命相救,出宫后一直躲在鹤鸣山疗伤,如今已然痊愈!今日便回转宫中,令各方诸侯,不得轻启战端,胆敢抗旨者,天下可共诛之”。
皇帝一句天下可共诛之,怕是连青州王也要忌惮三分的,毕竟若大唐举国讨伐,他青州还真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