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方辰,我们还是分手吧!”
方辰完全不知道杜青冰经历了什么,但他现在心里的确生气。
半夜三更专门发个语音过来,就是跟我分手的么?
方辰也有脾气,二话不说,就把手机丢回桌子上。
气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陈雪亭低着头,默默地爬了过来。
柔软的小手,像松弛的绳子一样绑着方辰。
陈雪亭的脑袋压靠在方辰的后背,小声地说:
“她都这样了,忘了她吧。”
方辰闭上了眼睛,揉了揉眼眶,心中酸痛久久未散,
“我不想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方辰平静的回答,引燃了两个人的沉默。
片刻之后,陈雪亭的小手变得更加用力,一句轻柔柔地话从她嘴里吐出,声音从方辰的后背透入他的心脏,
“我不要什么关系,我只要你。”
方辰突然注意到,陈雪亭的小手开始不安分。
无论怎么说,方辰都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就在这时,陈雪亭的声音,又响起来,她正在一步步地拨扰方辰的理智,
“别让我难堪,如果我自己过去穿上衣服,当作什么也没发生,那我明天都没脸回来了,今夜,你不是方辰,你只是男人,我,只是一个想安慰你的女人。”
陈雪亭小手上移,托着方辰的下巴,轻轻地扭抬起来。
她的另一只手撑着身子,将倚坐起来,凑上前来。
湿软的小嘴生疏地压上来的那一刻,方辰不由得捧住了她的脸,抢走了她的节奏。
这下,就算是陈雪亭要喊停,也没那么容易了!
黑暗中,看不见方向,但触觉可以当做寻路杖;
寻山问岭,方辰探寻、牵引着那个只懂叩门不懂办事的陈雪亭。
冰冷的夜晚,即使窗严闭、门也合扣,房间里依旧透着一股反向热量般的蒸笼气息,寒冷毒害皮肤,能送入骨;
可被窝里,两个本应该受冻的灵魂与肉体却及时合作,借着物理实验探寻生物道理,仿佛在被窝里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夏日;
在外界刺骨时,被窝里仍然热情似火。
他们的十指应该受冻泛冷;此时却如卡扣严合,压掌递热。
他们应该沉默不语,在夜晚里承受着寂寞;此时却将寂寞抛诸脑后,取乐狂欢,忘却忧伤与孤单。
他们应该背着对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个面向墙壁,一个面向床边;此时却反过来,面向对方,只有对方!
今夜他们不觉寒冷,反觉炙热难当。
……
这一夜的繁忙,让第二天的方辰迟迟才醒来。
当太阳晒得被子发臭时,方辰才睁开眼睛。
太阳光束如同从窗外斜插进房间里来的光尺,轻柔柔地摆在方辰面前。
被子上方飘浮着细软的灰尘与残丝。
房间里安静得只得到一个轻柔的脚步声;房间外的楼下安静无人,只有树叶被风吹响。
房间里那个轻柔的脚步逐渐靠近。
陈雪亭比之前大胆了许多,只穿着一件又短又透又贴的齐臀软裤,拎着一桶衣服,走到窗边。
刚好从方辰面前经过。
“醒了?”
陈雪亭若无其事地投来一个目光。
停留片刻后又收回,忙起了她手头的工作。
只看见她从桶子里拎起两人的内裤,看起来刚刚洗好。
被她挂在衣架上,吊到窗边去。
像极了平静日常里的妻子。
方辰盯着陈雪亭大胆的穿着,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昨夜的经历。
可一看到她手里拿着自己的内裤,顿时有些慌。
一拉被子,发现自己挂的是空挡。
呆呆地望着陈雪亭。
陈雪亭指了指床头柜。
方辰这才看到,那里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连忙取来,在被窝里穿上之后,才掀起被子,跳下床。
陈雪亭晾好了衣服,扭过头来,指了指床,
“方辰,帮忙拆一下垫在褥子上面的薄被。”
说完,陈雪亭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同时把脸扭到一边去。
方辰转头看向床边,这才发现,垫床的薄被上附了一丝血染成的暗红与湿染成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