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临近,右大将亲自赶来寻找,也一无所获,不得不重选大巫师。”
“那……大巫师可曾说些什么?”
赵延年笑了。“左贤王,大巫师感通天地,为天代言。他不告而别,离开右贤王庭,还用说什么吗?”
於单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拱手致谢。“多谢赵君,感激不尽。”
“诚如左贤王所言,你我相遇,便是有缘,不必言谢。”赵延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夜深了,能否请左贤王归还我的婢女、牛马?”
“当然,当然。”於单回过神来,连声说道:“赵君所有之物,岂敢冒犯。我已经安顿好了,正在营外休息,随时可以归还赵君。”
他起身走到赵延年面前,说道:“夜色已深,赵君不如就在我营中休息,明日再起程如何?”
没等赵延年说话,他又说道:“有一个消息,赵君可能还不知道。张骞就在单于庭,看守严密。赵君就算赶去,没人帮忙,恐怕也见不到他。”
赵延年看了一眼於单,明白了於单的话外音,心中欢喜。
只要能帮於单解决右贤王,於单可以帮他见到张骞。
这可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既能挑动匈奴内乱,又能救出张骞,一举两得,傻子才不干。
“这……左贤王的大恩,延年何以相报?”
於单大喜,拱手施礼。“能得赵君教诲,便是於单幸运,岂敢求报。”
说着,安排人去叫孙贾,又让人引阿虎来见。
段叔等人重新围了过来。
段叔瞥了赵延年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鄙视。“看来足下真有通鬼神之能,只言片语之间,就能让左贤王待以上宾之礼。”
赵延年笑而不语。
现在不是和这迂夫子赌气的时候。他要争风吃醋,就让他争吧,自己又不会少一根毛。
——
於单安排了两个帐篷,一个给赵延年,一个给孙贾、阿虎。
赵延年的帐篷很宽敞,装饰也很精美,仅次于於单本人,离於单也不远,几乎抬腿就到。
这下子,不仅段叔眼红,其他匈奴人看向於单的眼神也有些怪异起来。
其中就包括於单的相国桀龙。
桀龙五十多岁,个子不高,却非常壮实,迈着一双罗圈腿,走路像似螃蟹横行。
“听我的部下杜支说,足下身手了得。”桀龙用一把镶金嵌玉的短刀割着羊肉,吃得满嘴是油。
赵延年点点头。“还行。”
桀龙一愣,随即笑了。“你和一般的汉人不同,倒是爽快得很。”
赵延年也笑了。“除了段生和他的同伴之外,你可能没见过多少汉人吧?如果见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汉人其实和匈奴人一样,百人百性,有的爽快,有的迂腐,不可一概而论。”
桀龙哈哈大笑,连连点头,用刀切下一块肥嫩的羊肉,连刀一起伸了过来。“我喜欢你,请你吃肉。”
“相国……”於单见状,沉下脸,喝了一声。
桀龙却不以为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赵延年,持刀的手稳如泰山。
其他几个匈奴人也看了过来,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轻松快意。
段叔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赵延年,嘴角忍不住上扬。
於单眉头紧锁,挺身欲起。
赵延年伸手轻按,示意於单稍安勿躁。他左手一挥,指尖拂过桀龙的手腕,顺手夺过桀龙的短刀,将肉送进嘴里,嚼了起来。
这一手快如闪电,不仅桀龙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
只知道眼睛一眨,桀龙手中的刀就到了赵延年手中,完全不像是硬夺。
说是桀龙主动给的,更符合情理。
“好肉。”他打量着短刀,又赞了一声:“好刀。多谢相国相赠,在下却之不恭了。”
桀龙面色变幻,盯着赵延年看了片刻,缓缓收回手,悄悄的抚摸着麻木的手腕,强笑道:“赵君身手不俗,这把刀能为赵君所用,也是它的福气。”
“相国客气了。”赵延年耍了个刀花,伸出手。“刀鞘不可分离。既蒙相国赠刀,不如将刀鞘也一并送我吧。”
桀龙的脸抽搐了几下,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刀鞘,扔了过来。
赵延年眼前一亮,伸手接住,忍不住哈哈一笑。
这把短刀已经很漂亮、很珍贵了,没想到刀鞘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