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盔弃甲,伤亡惨重。等那时候再归汉,黄花菜都凉了。
於单降汉或许能封侯,他降汉,不被斩首就不错了。
这么一想,於单继位后回漠南王庭倒也不是坏事,至少归汉方便多了。
——
两天后,大雪停了。
於单启程,赶往单于庭。
在路上,於单收到消息,右贤王病故,次子右谷蠡王继位。
右大将固伦没有任何反应,出奇的安静。
赵延年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奇怪,觉得这不像固伦能做得出来的事。
后来收到消息说,固伦的伤一直没好,经常心悸,一发作起来就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脾气也因此越来越差,经常无缘无故的杀人。
右部诸王对他意见很大,没人支持他争夺右贤王之位。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赵归胡还特地来问他,是不是他那一掌伤了固伦的心脉,有没有办法治。
赵延年报以白眼。
他不知道什么心脉,更不知道怎么治。
那是武医的内容,他没学过。
他对赵归胡说,你现在是左贤王的部将,安心为左贤王效力。右大将对你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再说了,你已经报了他的恩,不欠他什么。
如果不是你拦着,我当时可不是震断他的心脉这么简单,而是一剑捅他个透心凉。
赵归胡听了,一声叹息,神情落寞。
“怎么,干得不顺心?”
“没有。”赵归胡摇摇头。“我就是……有感而发,可能是大战前的情绪所致吧。”
见赵归胡吞吞吐吐,赵延年更不放心了,追问了几句。
赵归胡无奈。“我看左贤王就算继了位,恐怕也不能长久。”
“为何?”
“如果只是像你说的不够狠也就罢了,他还没主见,经常定好的计划说变就变了。”
赵延年听出了话外音。“又有什么变化?”
“他不知听了谁的鬼话,想和汉朝和亲、互市,用汉朝的财物来安抚匈奴贵人,让他们不要入侵汉朝。”
“这不是挺好的吗?”赵延年说道。
虽然他觉得汉武帝不会接受,可是从於单这个角度来说,却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这酸腐的味道,像是段叔的主意。
赵归胡翻了个白眼。“和亲那点财物哪能满足匈奴贵人们的贪欲。这些年下来,他们的胃口早就被撑大了,和亲的他们要,抢劫也不能停。如果只能要一个,他们宁愿选抢劫。”
赵延年恍然,这也是个问题。
能白抢,谁愿意看人脸色,听人赏呢。
“你说,如果他们入侵汉塞,我们怎么办?”
看着一脸纠结的赵归胡,赵延年调侃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赵归胡一声叹息。“走一步,看一步,打完这一战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