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走了出来,不解的看着夏万年。
夏万年也上下打量着段叔。
赵延年无奈,只得为他们介绍了一下。
得知眼前这个汉人竟是单于客卿,夏万年顿时热情起来,连忙上前打招呼,互问籍贯乡里。
赵延年反倒被晾在了一边。
“敢问段君,家中是否还有兄弟?”
“有个兄长,还有两个弟弟。”
“你兄长是否姓段名仲,是董夫子的门生,在朝为博士?”
段叔一愣,盯着夏万年看了半天,然后拉着夏万年进了帐。
“你认识段仲?”
“有幸见过一面。不过他是大儒弟子,我是商人,没什么交往。”
段叔笑了,顺势说道:“你做什么生意?”
“什么生意都做,最主要的是布匹,还有……”他抬起手,将赵延年没接的包袱递了过去。
段叔伸手摸了一下,眼皮急跳。“你来找赵君,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急着脱手,只好冒昧的来请赵君帮忙。”夏万年尴尬地说道:“我听说,新单于虽然即位,可是各部诸王有不少反对的,生怕打起来,玉石俱焚,到时候连本钱都收不回。”
段叔笑而不语,拍拍夏万年的肩膀,递了一个眼神。
夏万年会意,躬身施礼,又向赵延年道了谢,转身告辞。
“你还有个兄长在长安做博士?”赵延年不解地看着段叔。
段叔高兴得合不拢嘴。“我有个兄长叫段仲,在董夫子门下就学,但他做博士的事,我也是刚听说。看来这些年,他总算熬出头了,也不枉家父一番心血。”
“读书而已,这么难?”
段叔瞅了赵延年一眼,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一边走一边说。”
赵延年和王君曼打了个招呼,跟着段叔去见於单。
路上,段叔说了他兄长段仲求学的事。
“读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要供养一个成年男子的生活,还要备上足够的束修。虽说夫子有言,有十条干肉就行,可是真正的束修又岂是十条干肉能够的。通往圣人之道的路,从来不便宜……”
段叔越说越伤感,忍不住落了泪。
赵延年实在忍不住。“你到草原来,与你兄长求学有关?”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丑不丑?
段叔用袖角拭了拭眼角,转头看着赵延年。“赵归胡说你虽然处世不深,却极聪明,所言不虚。你有超乎常人的悟性,能见微知着,将来如果有机会读书,必有成就。”
“算了吧,我对读书没什么兴趣。”赵延年哈哈一笑。
他对习武很痴迷,对读书没感觉。
“那是你不知道读书的用处有多大。”段叔正色道:“你武艺再好,也不过是一名武夫,纵使能封侯拜将,又能传承几世?读书就不同了,耕读传家,子孙世代受益,福泽无穷。”
“我觉得封侯挺好的。”
“你知道汉朝的开国功臣,还剩几个有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