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稽去了这么久,还没消息,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的领地离左谷蠡王远不远?
一时间,赵延年不安起来,总觉得有暴风雪即将到来。
他越想越不安,决定去找一下桀龙。
於单、段叔都乱了阵脚,眼下只有桀龙能拿主意。
——
桀龙正在吃饭,乌屠和另外几个赵延年不太熟悉的人陪着。
赵延年进来的时候,他们虽然没说话,可是看他们的表情,刚才的话题应该很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看向赵延年的眼神也很热烈。
“赵君,你来得正好。”桀龙热情的招呼道:“我正打算派人去请你呢。”
“有事?”
“有事。”桀龙拉着赵延年入座,又轰开一旁侍酒的女子。“乌屠派的人回来了。”
赵延年这才想起桀龙让乌屠派人去北山的事,连忙问道:“有消息了?”
“有,但不是好消息。”
赵延年心里一紧。
“张骞原本是被关押在北方,但几天前,有人把他带走了。”
“谁,带到哪儿去了?”
“段叔。”
赵延年一愣,随即怒从心头起。
段叔把张骞带走了,却告诉他还在找,这是什么意思?
他本想立刻去找段叔,转念一想,又忍了下来。
他知道桀龙与段叔不和,这里面有没有桀龙故意挑拨的成分,现在还不好说。在搞清楚真相之前,不能太激动。
“多谢相国。”赵延年拱拱手,转身又对乌屠表示谢意,随即说明了来意。
“赵王?”
桀龙见赵延年没有声气,本来有些失望,还想再说几句。可是一听赵延年提到赵安稽,他也紧张起来,再也顾不上其他。
赵安稽是於单信任的大将,如果他出了事,於单等于断了一臂。
而从各种迹象来看,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走,我们去见单于。”
桀龙拉着赵延年,来到於单大帐。
於单正和段叔一起吃饭,脸色都不太好,一旁侍酒的侍女都低着头,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大帐里的气氛很压抑。
见桀龙与赵延年一起进来,於单大感意外,连忙起身。
“怎么了?”於单的声音有些颤抖。
段叔也是脸色发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桀龙。
桀龙也不理他,直接了当的问道:“单于最近可有赵王的消息?”
於单转头看向段叔,思索片刻。“还没有。”
段叔说道:“按行程,他现在应该还没到领地吧。”
桀龙没好气的喝道:“就算他还在路上,到了哪儿,是否顺利,他不派人回来报个信吗?”
“这个……”段叔不敢反驳,恼怒的转过了头。
於单连忙说道:“相国是担心左谷蠡王对他不利?”
“单于回单于庭也有半个月了,左谷蠡王一直没露面,连个使者都没派,敌意已经很明显,不能不防。如果他趁赵王回领地的机会,中途伏击他,兼并他的部下,对单于非常不利。”
“那怎么办?”於单也急了。
他也清楚赵安稽对他的意义。
“立即南下。”
於单转头,打量着桀龙,眼角抽了抽。“原来相国是来劝我南下的?”
桀龙苦笑。“单于,眼下若不南下,万一左谷蠡王对赵王下手,就来不及了。”
於单气息渐粗,愤怒的转过头,不再看桀龙一眼。
段叔起身说道:“相国既然担心赵王,何不派人驰援,让赵王小心些,不要中了左谷蠡王的埋伏?比起单于南下,这可方便多了。”
桀龙大怒,厉声喝道:“我率部驰援,谁来保护单于,万一有人要对单于不利,就凭你这张嘴拒敌吗?”
段叔也怒了,挺身而起。“相国尽管驰援赵王,单于庭的安危,自有安排。”
桀龙眼神紧缩,盯着段叔看了两眼,转身对於单说道:“单于也这么想?”
於单强笑道:“相国,救兵如救火,容不得一点迟疑。如果赵王真有危险,你率精骑急行,才有可能救他。我若同行,只会拖累你,不如你先走,我稍后……”
桀龙打断了於单。“既然单于决定了,那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