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响起。
茹林猛回头,脖子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一个人站在他身后,手中有一柄短刀,正扎在另一个亲卫的脖子。
这人戴着厚厚的皮帽子,看不出相貌,但是眼睛很年轻,很清澈,带着一丝笑意。
“你……”茹林的喉咙里一声闷响,手不受失控的颤抖。
“我是赵延年。”赵延年笑笑,先伸手接过长矛,然后才拔出短刀。
茹林的亲卫缓缓倒地,眼中早就没有了神彩。
茹林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里的酒壶也落了地。
赵延年长矛疾伸,接住了酒壶。
“好酒。”他闻了一下,又将酒壶盖好,揣在怀里。“待会儿庆功用。”
茹林渐渐缓过神来。“你要杀我?”
“嗯,我们要回汉塞,没有见面礼,正好你送上门来了。”赵延年咧嘴轻笑。“我本来以为安王会亲自来,没想到是你。看来你虽然聪明,却挡不住抓诱惑。虽然谨慎,却还是给了我机会。你看,善始未必能善终,始终如一很重要。”
茹林苦笑,上下打量了赵延年一番。“你没受伤?”
“没有,连油皮都没破。”
“那……”
“下悬崖的时候,赵破奴受了伤。”
“赵破奴?”
“哦,他刚改的名字,原来叫赵归胡。”
“你先下的悬崖?”
赵延年盯着茹林看了一会,忽然一声轻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就让你稀里糊涂的死吧。”说完,矛头忽然前伸,精准无比的刺破了茹林的咽喉。
“最后,谢谢你帮我送来了长矛。说实在的,我真挺喜欢这支长矛的。”
茹林眼睛睁得溜圆,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他就站在赵延年面前,却没看清赵延年的出手。
速度太快了,快得连眨个眼睛都来不及。
他果然没有受伤。
赵延年挑着茹林,将他缓缓放倒,才抽出长矛,将长矛倚在一旁,再次抽出那把镶金嵌玉的短刀。
——
前面激战正酣。
匈奴人费了半天功夫,付出了重大伤亡,终于围住了赵破奴,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赵破奴,也没有赵延年。
就在他们莫名其妙的时候,赵破奴从他们身后杀了出来,一阵急射,将最后几人全部射杀。
这么近的距离,他闭上眼睛也能百发百中。
惨叫声蓦然而起,又戛然而止。
匈奴人死不瞑目。
赵破奴喘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赵延年面前。
刚才这一战,不仅几乎耗尽了他的箭,也消耗了他太多体力。
好在这些一心争功的匈奴人各自为战,没有统一指挥,否则胜负难料。
赵延年递过酒壶,笑道:“大功告成,喝一口。”说着,他拍了拍身边的首级。
茹林的首级,鲜血已经冻住,颈部切得整整齐齐,连颈椎都完整无缺,看不到一点刀痕。
“好刀工。”赵破奴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茹林的首级。
“解牛刀法。”赵延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什么刀法?”赵破奴一头雾水。
“庖丁解牛,听说过没有?”
赵破奴摇摇头。“听起来像是一个很厉害的厨子?有机会,你介绍我认识吧,我尝尝他的手艺。”他叹了一口气。“出塞多年,我就没正经吃过一顿饭。”
赵延年微怔,随即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