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区别还是有的。”夏万年不甘心,正打算再劝几句,赵破奴走了进来。
夏万年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不认识赵破奴。
赵破奴也有些意外。“延年,这是你的……客人?”
赵延年解释了一下,随即又向夏万年介绍赵破奴。
他还没说完,夏万年就反应过来,热情地说道:“原来是你啊,我听太中大夫提起过你。”
“太中大夫?”
夏万年哈哈大笑。“就是张中郎,他升官了,现在是太中大夫。”
“没封侯?”
“汉家自有制度,没有军功不能封侯。”夏万年解释了一下相关的制度,随即又邀请赵破奴去代郡。
他特别声明,他是奉太守之命前来的。
只要赵破奴、赵延年去了代郡,必能委以重任,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戍卒可比。
赵破奴肉眼可见的心动了。“请夏君容我们商量一番。”
夏万年欢喜不已。“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送夏万年出去,赵破奴随即对赵延年说道:“延年,这可是个好机会。代郡正当匈奴单于,且有飞地入匈奴,与匈奴交战机会最多,立功的机会也最多……”
“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想去。”赵延年打断了赵破奴。“我还想再花一些练习射艺,去了代郡,可没这么多闲工夫。”
赵破奴想了想。“也好,你暂时留在这里,我先去代郡。如果情况确如夏万年所说,再给你消息。”
赵延年答应了。
他知道赵破奴对王塞长有意见,一直不甘心,眼下有这么好的脱身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可是对他来说,利用这难得的空闲,多练练武艺,才是正道。
封侯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活下来。
战场上,能保命的基础还是实力。
骑兵交锋,就算是将领也有可能被斩杀,尤其是霍去病那种长途奔袭、短兵相接的搏命战法。他英年早逝,大概率就是伤病。
他没有霍去病那种恩宠和天赋,做不了大将,能倚仗的只有自己的武艺。
道不同,不相为谋。
——
赵破奴走了。
王塞长很不满意,表示赵破奴已经入了籍,是高阙塞的一名戍卒。别说夏万年,就算是代郡太守亲自来要人,他也不能给。
夏万年送上了一份厚礼,这才让王塞长转怒为喜,为赵破奴办理了相关手续。
打听了一下后,得知夏万年最初是来找赵延年,只是被赵延年拒绝了,王塞长对赵延年大加赞赏。
“小子,我早就看出来了。虽然他年长一些,论眼光,还得是你,他不行。”
赵延年没有附和王塞长说赵破奴的不是,只是说自己武艺还没练成,需要一些时间。
王塞长拍着胸脯表示,你不用担心那些杂活,安心练武就行。早一天练成赵破奴那样的射艺,最好能超过他,才是最要紧的。
赵延年哑然失笑。
王塞长虽然收了夏万年的礼嘴短,心里还是遗憾的。
毕竟赵破奴那样的神射手太难得了。
现在,希望落在了他的身上。
从这个角度来说,赵破奴的离开,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赵破奴得到了更好的机会,他则得到了更多的重视,得以从各种事务中脱身,专心练武。
塞卒其实很忙的,用来练习武艺的时间非常有限。
现在,他成了全塞的武力担当,可以享受不用干活的待遇,专心习武。
——
一晃,又是大半个月过去。
一天中午,赵延年正在塞中练习射箭,突然听到报警的鼓声响起,连忙向烽火台上看去。
当值的士卒正紧张的忙碌着,拉起了两只烽笼。
烽笼像后世的灯笼,颜色鲜艳醒目,适合白天使用。
一会儿功夫,有准备好的积薪被点燃,一柱青烟直上云霄。
两烽一苣,代表着有十人以下的敌人大白天接近边塞。
这已经超出了斥候、游骑的规模,是大规模进攻前的武力侦察。
十人之后,可能跟着数百人。
一个烽燧也就十来个人,遇到百人以上围攻,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只能向高阙塞求援。
赵延年立刻返回屋子,收拾武器,做好出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