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仆朋投降,我让他做十夫长,这一片都归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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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夫长?”赵归胡不屑地笑了笑。“这匈奴贵人还真够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十夫长。”
不远处的赵延年没有笑,他不关心对方的出价,只关心对方是谁。
“仆朋,问他们的首领是谁。”
他能听懂日常用的匈奴语,涉及到一些专有名词就不太行了。
仆朋会意,大声问道:“是哪位贵人,如此看得起我仆朋?”
对面回了几句,仆朋明显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赵延年。“是右大将固伦。”
赵归胡也愣住了。“右大将固伦?他不是右贤王的长子吗?”
仆朋点了点头,又大声问道:“尊贵的右大将为何而来?为何要杀死我的妻子?”
对面又回了几句,赵延年虽然听不太明白,却听到了大巫师的字眼,心下恍然。
其实得知对方是右大将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结果。
如此位高权重的匈奴贵人赶到这儿来,自然是为了大巫师,而不是他们三人。
所以,林鹿的死,他有无法推脱的责任。
混杂着自责与愤怒的情绪再一次笼罩了他。
“他们要找的是我。”赵延年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我去和他们做个交待。”
“胡扯!”仆朋和赵归胡异口同声的喝止。
“你去了,林鹿就能死而复生?”赵归胡说道。
“延年,你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仆朋说道:“我是匈奴人,我清楚匈奴人的做法。他们没有派人来见礼,而是直接派骑兵包抄,就是想赶尽杀绝。”
赵归胡有些诧异。“他们不想知道大巫师的下落?”
“想,他们会抓住延年,问出下落,然后杀了他。至于你我,根本没机会活着见到他。”仆朋转头看向树林外面,眼神如火。“他们现在劝降,也未必是真心,很可能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赵归胡眼神闪烁,随后冷笑一声。“我明白了,就算延年真是大巫师认定的天命之人,他们也不会接受一个中原人做部落的大巫师。仆朋,是这个意思吧?”
仆朋点点头。“当初中行说对单于那么忠心,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人都有很多,更何况是现在。汉人接连主动进攻,延年不被认为是细作,就算是万幸了,怎么可能让他做大巫师。”
他转头对赵延年说道:“延年,你不要管我们了,有机会就杀出去。”
赵归胡也道:“对,延年,你不要管我们,一有机会就杀出去。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投降,你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留在这里也是等死。”
赵延年一时有点懵。
形势转变得有点快,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但是他很清楚,他现在不能走。
他们三人是一个远近协同、攻守兼备的整体。一旦他走了,失去了近战能力,仆朋和赵归胡的战斗力会大减,肯定挡不住匈奴人的进攻。
他没有仆朋和赵归胡的远程支援,也无法在匈奴骑兵的追击下逃回汉塞。
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赵延年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一指西面。“如果我们逃进浚稽山深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