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他?”
“你不肯见他,就让他去见你吧。”
“当真?”
右骨都侯微微一笑。“我们相识五十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左骨都侯转忧为喜,举起酒杯。“冲你这句话,来,喝一杯。”
——
“要我去见左骨都侯?”於单又惊又喜,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
赵延年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切,暗自叹息。
於单这个单于做得真憋屈啊。
继位大半个月了,身为百官之长的左骨都侯连面都没露一下,於单什么办法也没有。
现在左骨都侯开了金口,愿意和於单见面,却是要於单主动去见他,就把於单开心成这样。
这哪里有大单于的排面。
右骨都侯说道:“左骨都侯设宴,请单于一叙。”
“好,好,好。”於单连声答应。“有了左骨都侯的支持,我就不用再担心了。”
“到时候,还要请赵君一显身手。”右骨都侯看向赵延年。“能否让左骨都侯送子弟来,全在赵君。”
赵延年微怔。
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
我只是一个保镖而已。
“右骨都侯言重了,我不敢当。”
“不,这不是客气话,而是最重要的一点。”右骨都侯起身,走到赵延年面前。“左骨都侯辅政三十余年,见过的勇士无数,一般人很难让他信服。单于要想得到他的支持,就必须有让他信服的理由,天命就是最好的理由。而你,就是单于的天命。”
赵延年更加惶恐,连忙摇手。
右骨都侯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谦虚是优秀的品德,勇于担当也是。单于能不能顺利继位,草原上会不会生乱,现在就看你的了。努力。”
赵延年心中一动,随即又自责不已,继而心情复杂。
从一个汉人的角度来说,他当然希望草原上越乱越好,最好匈奴人自相残杀,打出狗脑子。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於单这么信任自己,右骨都侯父子这么器重自己,自己又怎么能欺骗他们,出卖他们?
这还是人吗?
如果是在战场上,双方刀对刀,枪对枪,拼个你死我活,他没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利用对方的信任,玩这些阴招,不是他的性格。
没接受於单的任命也就罢了,既然接受了於单的任命,又怎么能做这种事?
那是奸臣才做得出来的事。
可是不做,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岂不可惜?
纠结啊。
“我……我该怎么做?还请右骨都侯指教。”
“其实也简单。到时候,左骨都侯肯定会安排几个勇士与你较量,你放开手脚,打死几个就行。”
“嗯?”赵延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么简单粗暴吗?
“不折断他的手臂,他怎么知道危险?”右骨都侯露出狡猾的笑容。“你千万不要手软,你不杀他,就会被他杀。他的酒,从来不是那么好喝的。”
说完,他向於单抚胸施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