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看不到前面的战斗细节,只知道部下追上了山坡,心中大喜,用力拍了拍茹林的肩膀。
茹林也露出得意的浅笑。
赵延年、赵归胡的确很强,但他们毕竟是人,不是神。
只要战术应用得当,胜利就势在必得。
赵延年接连击杀匈奴贵人,已经成了不少匈奴人眼中不可战胜的神话。一提到他的名字,不是心生畏惧,就是赞不绝口。
匈奴人敬畏强者,哪怕是敌人,他们也一样夸赞。
就像称李广为飞将军一样,赵延年已经成了某些人口中天神的战士,部落里的巫师也默认了这种说法。
就连左谷蠡王都心存忌惮。
如果能抓住他,或者杀死他,不仅能为安王的幼子报仇,还能为安王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他,也将得到安王丰厚的奖赏。
至于那些战死的士卒,谁又会在乎呢。
只要安王的牧场扩大了,就会增加成千上万的勇士。
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会觉得遗憾。
能死在赵延年这样的勇士矛下,是他们的荣耀。
短暂的得意过后,茹林开始部署新的战斗。
这里的地形特殊,赵延年、赵归胡又强得可怕,每一步都要安排特定的阵形,才能有效的克制对方的优势,取得进展。
赵延年、赵归胡主动撤退,之前的安排很可能就派不上多大用场,想一举击杀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出茹林所料,苦战大半个时辰,付出了六七十人的伤亡后,剩下的士卒停止了进攻。
赵延年、赵归胡卡住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让他们有力使不出,被压制在山坡上,寸步难移。
茹林收到消息,详细询问了情况,又赶到山坡查看地形,然后换上一百人。
战斗再次开始。
这一次,双方战得更加激烈。
赵破奴射空了两个箭囊,射杀、射伤了五六十人。
赵延年也杀了十多人。
但茹林并没有给他们休息的机会,立刻又派出一百人。
面对这一百重甲强弓的生力军,赵延年、赵归胡再次主动撤退,撤上了那道狭窄的山岭。
茹林赶到山岭前,晚霞照在他的脸上,对面的山林显得犹为幽暗。
“守好阵地,明日再攻。”茹林说道。
刚刚上阵的匈奴人如释重负。
不用打,看着眼前这道山岭,就知道想冲过去有多难。
赵延年固然可怕,但那个赵归胡更可怕。想冲过这道山岭,不知多少人要死在他的箭下。
茹林安排好阵地后,下了山岭,回到安王的面前。
“我已经派人守住那道悬崖,他们跑不掉的。”茹林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守好大营,别给他们袭营的机会。”
安王想起了右大将,想起了左骨都侯,连连点头。
他不想成为赵延年的刀下鬼,悄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的帐篷里。
这一夜,他没有喝酒,也没有享用肤白如雪的女奴,甚至连衣服都没脱。
——
“别喝了,早点睡。”赵延年收起拳架,顺手取走了赵破奴手中的酒壶,扔在一旁。
夜里不能生火,赵破奴只能靠酒来御寒。
酒壶被拿走,他也没说什么,反正也没酒了。
“你不冷吗?”赵破奴裹紧了皮袄。
“还行。”赵延年穿好皮袄,将鼻子、耳朵仔细的包好。
夜里估计有零下三十度,不小心就会冻掉鼻子、耳朵。他刚刚练完拳,气血正旺,更好做好保温。
“这也是站桩的作用?”赵破奴打量着赵延年,毫不掩饰眼中的惊异之色。
他与赵延年一起生活了三年,自认为对赵延年了如指掌。可是这两天相处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赵延年并不了解。
他知道赵延年武艺好,却没想到赵延年的武艺会好到如此地步,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即使是亲眼看到,他还是很难相信。
今天恶战数合,虽说大部分敌人都是被他射杀的,但他却很清楚,没有赵延年挡在他前面,他不可能如此从容的射杀对手。
对方只要冒着被他射杀的危险,不惜一切的往前冲,冲到射程之内,就可以凭人数优势碾压他。
百步距离,他最多也就射五六支箭而已。
但赵延年守住了路口,